等到明年,荷兰人就会直接占领印度果阿,那是葡萄牙人在印度最后的重要据点。至此整个东印度群岛和印度大陆,都将成为荷兰人的势力范围。他们甚至开始进入缅甸和高棉等地,渗透进入中南半岛。
这也是刘香一直把荷兰当做生死大敌的原因,而葡萄牙已经根本上不来台面。
轰隆隆的炮声还在继续,刘香拿着望远镜远眺。既然只是葡萄牙人和阮家,他也不用去港口了。反正有防守的预案,不用临时现场指挥,坐等战报即可。
远处造船厂所在的红河口,目前已经铺满了战舰,这一次阮家和岘港的葡萄牙人绝对是倾巢而出。刘香看到那大小上百艘战舰后方,还有几十艘运兵船,看来他们打算一举攻克和占领刘香的工业区。
刘香嘴角微微翘起,只能说对方勇气可嘉!
坐镇租借防守的张福田老谋深算,看到随着对方舰队靠近,己方舰队因为数量关系还在外围游弋,只命令少量老旧火炮开火,让对方对防守火力误判。等阮家联合舰队开始反击之后,那些老旧火炮开始逐渐哑火,造成防守炮台被摧毁的假象。
这时阮家和葡萄牙人开始分出大部舰队在外围拦截刘香的舰队,其余舰队开始掩护运兵船登陆。
刘香和蔡华看到这一幕直接笑出声来,是谁给了他们这个勇气,在没有消灭陈老大的情况下,就敢登陆作战。难道他们真的以为刘香已经被荷兰人打的元气大伤?他们现在唯一担心的是陈老大会不会憋不住提前出战,把对方吓走。
运兵船的速度很慢,张福田默默的计算着距离,必须在运兵船距离海岸一公里再开炮,让他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河口两岸的岸防炮阵地,平日都用伪装网遮盖,今日终于可以大开杀戒。
大约等了一刻钟,张福田终于狞笑着下达了开炮的命令。
刹那间,两百门152口径滑膛炮爆发震耳欲聋的响声,链弹在空中旋转着,转瞬就到达运兵船面前。阮家的士兵已经在甲板集合,准备靠岸登陆,链弹撞入人群后掀起一蓬蓬血雾,残肢断臂洒落一地,溅射的鲜血瞬间让甲板变的湿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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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兵船上瞬间陷入了慌乱,军官极力控制,才让这些士兵没有立即逃回船舱或者跳海。但刚控制住局势,第二波弹雨又飞了过来。由于铸造精度较高,且使用测距仪,岸防炮的命中率十分可观。每一轮炮击都有几十门炮弹可以命中,这也是因为即将登陆,运兵船在海面上比较拥挤的缘故。
连续的炮击之下,站立在甲板上只能等待命运的审判,终于让大部分士兵崩溃了。他们拼命的挤向船舱,推倒每一个挡在他们身前的人。有的船长不等阮海赋发布命令,就自行调转方向,开始逃离战场。
但岸防炮三千米的射程,以运兵船的龟速,哪有那么好逃?等到甲板上基本没有人之后,张福田开始让炮兵换实心弹,这些流线型实心弹虽然不能爆炸,但精度非常高。炮兵们纷纷用这些炮弹优先照顾那些逃跑的运兵船。
阮海赋不是不想下达撤退命令,实际上在张福田全力反击的时候,他就意识到自己踢了铁板,想要撤军了,但随船的葡萄牙人不允许。
“不要管那些步兵了,那些农夫死了贵国随时可以大量招募,重要的击败对方的舰队!否则我们都会被击沉在岘港,彻底失去海上航行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