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怀吟想说的话都写在了纸上,此刻它们正在一点点变成灰烬。
他还是躲着,偷偷地,在大槐树旁边的角落里,像小猫一样蹲在地上。
此刻月亮高悬,不是很亮,星星没有很多,明天天气应该也不会太好。
他只穿着一件不厚的长袖,单薄的身影被映照冗长,风从前面吹过来,夹带着烟雾吹向他的脸颊,烟进入眼睛里而睁不太开,有一部分进入鼻子,呛着想咳嗽。
很快就全部燃完,全部变成灰之后他才起身,蹲久了起来,不可避免地头晕,站了一会儿才缓过来,转身时看到不远处家门口站着的小老太婆。
奶奶在看着啊……那样心疼的眼神。
她把手上的衣服搭在庄肩上,庄怀吟乖乖伸手,奶奶帮他穿上,再顺手拍了拍,“琼宝别感冒了啊,奶奶会心疼坏了。”
庄怀吟说:“我不冷不会的。”
奶微微仰头看着她乖孙:“刚才有风呛着眼睛了吧?还是哭啦?”
庄怀吟只是很小声回:“没有啊,一点事都没有。”
“好哦,快上楼睡觉,好晚了。”
“知道啦奶奶。”
庄怀吟上楼睡觉了,奶奶却走到老槐树旁,看着那些灰烬,有一部分已经被风吹得到处都是了,只剩下小小一堆。
她本就非常佝偻,站立着距离地面也很近,她低头看那黑色东西,好近啊……感觉自己……也不远了。
哎呀,变成灰灰不要紧,琼宝不要伤心才好啊。
/
徐西淮终于换掉带有泥水的湿润裤子,鞋子脱下,洗漱完回庄怀吟消息。
【庄怀吟:你去的山里还好吗?没有感冒吧?今天下雨了,路应该不好走。】
【夏安:还好,没有感冒,路上是有好多泥巴。】
徐西淮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回,从上次他生日大洋洲公园的交谈之后,对于庄怀吟发来的问题,他都逐个逐个回,怕自己又犯错误了。
【庄怀吟:换了衣服裤子吗?你什么时候回的?】
【夏安:刚换,刚回,你呢?】
【庄怀吟:我回来有一会儿了,刚才有点伤心,现在好了。】
【夏安:好了就好,想说的话我会听。】
【庄怀吟:嗯嗯。】
【夏安:我今天和之前今天不一样,有一些别的感觉,以前没有过的。】
【庄怀吟:怎么了?不是说和你爷爷不熟没有很强烈的情绪吗?】
【夏安:那是真的,没骗你,可能由人及人。】
【庄怀吟:嗯?最后四个字怎么理解?爱屋及乌?】
徐西淮给他举了一个很形象的比喻。
【夏安:比如我不认识的一个人,老徐在讲台上说他成绩很好,如果我相信老徐西淮,那么我会觉得那个不认识的人成绩的确很好。】
庄怀吟也想到一个比喻。
【庄怀吟:比如我不知道你在哪里,老徐和我说你过得很不好,如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