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急促的咳嗽声，马哈木的声音传来，“也先，不要无礼！”

冷哼一声，也先松开了手，等医生离开，马哈木冲众人招手，示意大家靠近点。

“我活不成了。”第一句话，便是交代遗言。

“这次突然撤军，是我想起了从前。当年，朱高爔也是如此，用计诱敌，大败草原。”

“今日，我不想再犯同样的错误。”

众人听出来了，一切都是他的猜测。

兀良哈首领心生不满，出声反驳，“马哈木汉，你就确定我们会中计？”

这也是大帐中许多人的心声，觉得是不是马哈木输怕了，所以才一朝被蛇咬，变得胆小如鼠。

马哈木摇摇头，用尽力气撑起身体，浑浊的双目中，光芒闪烁，“你们不了解朱高爔，他是个很可怕的人。”

……

许多没经历偷家之战的人，都觉得是否神化了朱高爔，真有这么厉害？

“也先，我死后，你接管瓦剌部。切记，永远要高看大明摄政王，否则草原必亡矣！”

也先沉默，看着死气沉沉的祖父，他心乱如麻，只能怔怔点头，“请祖父放心。”

“都退下吧。”马哈木面如枯槁，无力挥手，英雄惧暮年，任你年少时如何惊才绝艳，走到生命终点时，都是朽木老者，奄奄一息。

众人走出帐外，马哈木抬头凝视，以往的一幕幕在心头浮现。

少年从军，熟读中原兵书，深受宰相器重，直到遇见朱高爔前，他都是草原上备受瞩目的雄鹰。

本以为能振翅高飞，领兵入主中原，重现昔日大元的盛景。

可朱高爔的出现，犹如重锤，敲碎了所有美梦。

“可悲，可叹，我本不该如此，不该的啊！”

不甘的痛呼响彻营帐，泪水不自觉从眼角滑落，马哈木微张着嘴，想要继续说些什么，可却再发不出声音。

草原一代枭雄就此落寞，走完了不甘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