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凝神，奉天殿上无人说话，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诚然，孙若微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谁都不知道会不会诞下龙嗣，现在去得罪国公，并不是明智之举。

所有人都在等着皇帝发话。

“陛下，臣有话说！”一道声音响起，是于谦走了出来。

他冲皇帝弯腰一拜，“大明有律法，杀人偿命自古便有的道理，臣提议严办国公。”

闻言，朱瞻基撇了撇眉，皇后离世后，他很少再理孙若微，恩宠不复从前。

他扭头看向朱高爔轻声道：“四叔觉得呢？”

瞬间，百官的目光都落在了朱高爔身上，等着辅政王一锤定音的决定。

“令锦衣卫，吏部，应天府尹三司会审吧。不错杀好人，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

“好，三司听旨，就按四叔说的办，三司会审国舅孙尚志！”朱瞻基下达旨意。

卫不惑站在殿中，松了口气，他至少能还枉死恩人一个公道。

三司会审国舅，卫不惑是锦衣卫指挥使，只要剩下的吏部，应天府尹不徇私枉法，国舅爷必死！

那日在府门外，百姓们都看在眼里，人证数不胜数。

第二日，孙尚志被锦衣卫从诏狱中提领出来，送往应天府衙审讯。

公堂上，府尹作为主审，端坐首位，卫不惑与吏部尚书坐在左右两侧。

如今的吏部尚书正是杨士奇，前不久刚调任的。

“铛！”响木敲桌，肥胖的府尹神色严肃，“犯人孙尚志，对于虐杀天香坊莲儿一事，你认不认？！”

堂下，孙尚志坐在地上，面色轻松，他伸手指着会审的三人，笑道：“你们是糊涂了，还是不怕死？”

“敢审本国舅，难道就不怕贵妃怪罪？！”

府尹，吏部尚书杨士奇面色微微一变，只有卫不惑面无表情。

他站起身，语气冷冽，“这是公堂，府尹大人问你认不认杀人的事，你听不懂吗？”

“哈哈哈，认，怎么不认？”孙尚志仰头大笑，毫无顾忌的承认了杀人的事。

“不过是杀了个风尘女子，有何不敢认的，你们又能拿本国舅如何？”

孙尚志蔑视几人，肆无忌惮。

“两位大人都听到了，判决吧。”卫不惑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