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赵牧朗笑说:“近来小侄长住长安,两位伯父有事的话,若备下美酒佳肴,小侄乐于去叙旧。”
“道宗,他讽刺你上次备薄酒。”李绩白了眼赵牧打趣的说。
“滚蛋。”
李道宗更毫不留情甩袖喝骂。
“哈哈哈...”
赵牧仰首朗笑,向二人作揖行礼,搀扶李靖登上马车离去。
马车徐徐前行,裴行俭,李谨行带黑骑从旁保护,赵牧拿来美酒佳酿给李靖斟酒,笑问:“伯父身体硬朗,还能饮酒否?”
“臭小子,你以为老夫是廉颇。”李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捋着胡须说:“不服老不行,近年来身体每况愈下,也不知能活多久。”
“七十三,八十四,伯父尚未年满七十,无需担心。”赵牧不确定李靖找他有何事儿,但他清楚李靖活到贞观二十三年,算是比较长寿之人了。
抓起酒壶继续给李靖斟酒,李靖举杯畅饮,打量着赵牧说:“贤侄,酒是好酒,你不介意老夫借着美酒说几句不中听的话吧。”
“伯父有话直说,小侄洗耳恭听。”赵牧谦逊的说。
李靖不光是他来此最早结识的人,也是他非常敬重的将领,二人乃莫逆之交,可谓无话不说,无话不谈。
“呵...”李靖轻笑,朝着赵牧说:“这些话老夫本来不该讲,不过,不讲出来又觉得对不起贤侄。”
“伯父何意。”赵牧询问。
李靖捋着胡须,神情渐渐严肃,低声询问说:“贤侄以为武安君对方秦国军功几何,淮阴侯韩信对大汉军功几何?”
“乃不世之功。”赵牧斩钉截铁的说。
“贤侄觉得自己的功劳和二人相比怎么样呢?”李靖点点头,毫不犹豫的询问。
“从龙之功,定鼎之功,唯有救驾之功相提并论,小侄自愧不如。”赵牧面色平静的说。
朝廷非论功行赏的话,从龙之功的将领比扩疆之功将领地位更高,纵然他为李唐打下许多疆土,但单凭军功恐难封王。
“贤侄对自己有清醒的认识,老夫倍感欣慰。”李靖轻轻点头,淡淡的说:“当年老夫北伐归来,军中将领诬告老夫谋反,令老夫心灰意冷,今贤侄处境不比老夫当初好多少,是否想过急流勇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