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严不愧是身经百战的老兵油子,率领一路轻骑调戏着北越的主要攻势,像泥鳅似的在那群重甲雄兵中下黑手,让人防不胜防。
而余下的铁甲兵们,则从侧面进攻,秉持打中就换一个打中的流氓手段,将北越军急得是抓耳挠腮,却又碍于身上的笨重铠甲,无法灵活地将那些恼人的家伙抓住。
不过,这样的混乱却是暂时的,只见城墙之上的金甲统帅挥了挥同样赤金的战旗,北越军很快就变换成一块密不透风的铁桶,将未曾逃脱的南梁将士利落割喉。
局面立时就反转了。
只见北越的重甲军像是一头巨型雄狮,终于露出了獠牙,正要一口咬破猎物的脖子。
竹猗支着脑袋昏昏欲睡,似乎对眼下的危机漠不关心。
华少羽却暗暗捏了一把汗,还是想让竹猗出手,但又想到那个身穿金甲的男人,他还是憋了回去,只瞪大眼睛不敢错过一瞬的转机。
而城墙上其他的南梁将士们已经开始别过头去,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兄弟们丧命。
“华将军还是得对元帅有些信心。”竹猗仿佛梦呓般轻声说着。
华少羽对此置若罔闻,他现在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哪里还有功夫搭理这个疯子。
“元帅带领的轻骑方才不光是在摸索北越军的弱点,还有阵眼衔接所在,打蛇打七寸,再出击就是一击致命,谁胜谁负还未可知……公子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披着狐裘的裴子初柔声为竹猗解释,他不愿意公子蒙受无故的冤枉。
“都冷得打哆嗦了还跟他废什么话?他白长了一双眼睛难道是出气的,非要别人告诉他他才看得到?”
竹猗仍旧是一副没有骨头的不羁模样,偏偏也顶着一张妖魅张扬的绝色之貌,上位者的气势如雾缭绕,让人相靠近又不敢直视。
华少羽愣了愣,然后死死地盯着下方的战局,脑中却在懊悔自己方才的冲动,肯定是将那暴君又给得罪了。
这到底是什么事儿啊,他怎么一对上她就莫名其妙地生气,完全无法克制。
一切就像裴子初说的那样,南梁军只是颓了一会儿,立马又在华严的指挥下,将北越军看似牢不可破的阵法逐个击破,厮杀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