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们正在商量筹备一事。
她的房间里,送来了许多上好的锦缎,各色都有。
谢慈清摸着离他最近的布料,扁了扁唇角:“不要红色嫁衣,好不好?”
他不喜这颜色了。一想到这颜色,脑海中出现的就是她受伤的样子,血和红衣分不清。
谢慈清这段时间在独自一个人惶恐。
天道虽然没有做小动作,但是他就是怕。怕被它在这最幸福的日子里,毁掉了一切,再一次伤害她。
这让他担心不已,眼下白皙的皮肤也乌青了一块。
“好。”西洛自己也对红色的衣服失去了兴趣,穿了太多年红衣,成亲也穿的话,她觉得没什么特别的。
她也注意到了谢慈清脸色的不好,心绪不宁的样子:“怎么了?没睡好吗?”
她靠近,拂上了他的面颊,指腹在他的眼下轻轻摩挲:“最近在想什么?”
这些天因为筹备成亲,两个人都被各种事牵绊着,见面的频率变少了很多,她之前也未察觉他最近的状态不好。
谢慈清乖顺的蹭了蹭她的手心,薄唇轻吻:“它会放过我们吗?”
没有道明是谁,但他们都清楚。
西洛没有想到谢慈清还在为这事而感到担忧,让她越发怜惜他了:“应该吧,现在已经安稳了一段日子了不是吗?”
她真的是这么想的。按理说,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这么敏锐的话,在她重新回到人界时,就该降下天惩来责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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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情况并没有出现,它似乎也妥协了?西洛不懂,但她这么揣测着。
对于这个世界的故事脉络,她一概不知,唯一知道的就是谢慈清的男主身份。而谢慈清,偏离了她之前所占卜出来的画面。
再次崩坏了。她太熟悉这个词了。
世界意识是有自我修复功能的,如果它察觉到会有干扰因素,会去限制、绞杀;如果已经偏离,但最终达成的结果可以维系世界的稳定,它也会保持沉默的妥协接受。
西洛想到了前几天听说的魔界那边的事,和她曾经一同组队的孙凝一现在成了新任魔主的王后,人、妖、魔在这几年,或许未来也都会保持着这样安稳的局面。
似乎这个世界的不稳定因素都被安抚解决了。所以世界意识,这才放过他们了吗?
这些想法她都不能向谢慈清直说,只能现在用言语抚慰着他忧虑的心思。
“还有几天就成亲了,很快。不要担心啦。”她揉了揉他的脸,使得他白皙的脸上多出了几分酡红。
——
他们的婚礼并不隆重,参加的都是蓬莱的人,和曾经在书院一起读书认识的山下村子里的人,他们除此之外的友人并不多,只有谢慈清那边邀请过来的几个妖族友人。
妖族那边自从谢慈清离开后,曾经由妖王统一的妖界,也分成了好几个势力,现在还暂时相安无事,没有引起什么纷争,还算比较和平。
他们的喜服是青色的,颜色是西洛选的。
谢慈清看到做好的衣服时,眼里亮晶晶的望向她:“为什么选这个色?”
“和你尾巴一个颜色,我很喜欢,”第一次见到腾蛇时,所感受到的美丽、震撼还时不时冲击浮现在她的脑海中,“你的名字也取得很好听,清,所以当然要选青色!”
他们的婚房是将谢慈清原本的院子重新翻修了一遍,又扩大了些许空间。在蓬莱的正堂,众人的瞩目下,两个人一身青衣,手中共执着青色的蒲苇绳,先是朝主位的姬尧之一拜,然后直接夫妻对拜。
他们不愿去拜这天,也不稀罕这所谓的天之祝福。他们二人在一起都是逆着这天才修得的结果。
仪式结束的很快,然后就入了洞房。
蓬莱的风俗,婚礼一般都是在黄昏举行,而蓬莱岛上民风淳朴,没得闹洞房这一说法。因此离了大堂,朝婚房那边走去,环境突然静了下来。
如此的安静,使得西洛觉得自己的心跳声过于大了,砰砰砰热烈跳动着,身旁人一听就能听出她的紧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