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身侧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

霍霆烨原本就没睡，这下子就更睡不着了，将娇娇软软的身体抱入怀中，指腹擦去她眼角的泪水，“说说？”

“我的心脏是梁笙妹妹的。”

霍霆烨淡“嗯”了声，为她拉起散开的领口，“所以，错后重逢，你特别信任他？”

“我对不起他。”沈清栀那时候很小，所有事是沈清风亲口告诉她的。

那两辆相撞的车追逐的时候，车上还有另一抹声音，就是她的。

她只说了一句话：哥哥，我好害怕，我们逃不掉！

沈清栀将脸埋入霍霆烨怀中，小手按在扑通跳动的胸口，“那时候她妹妹还活着，我看过照片健康漂亮的。”

“白家的人有遗传性心脏病，我也有，我哥哥也有，我们很小就被换了心脏。”沈清栀仰头看着昏暗中的男人，不确定他的神色，昂起头又认真将他看了一遍，“你会不会觉得我们很可怕。”

看着她怯生生的样子，仿佛在害怕失去什么。

霍霆烨倒觉得欢喜，大手揉着她肩头，将她拉坐起来，“清栀，我手上也沾了不少腌臜事。放心，你可怕不及我。”

沈清栀听到霍霆烨这么说，不知道该开心，还是应该害怕，倒是被他逗笑了，细软的手搂住他的脖子，将头贴在他肩膀上，只是脸朝外，将神色掩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