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她重新抬起头,周身被黑气包裹,人们不明所以,有些惧怕的后退,然后转身就逃,身后她的声音逐渐扭曲道:“那你们,就都来给他陪葬吧。”
画面终止。
像是给了心口一记重锤,谢听尘突然觉得有些难以呼吸,这过分的难受让他难以维持平静,一只手紧紧捂住胸口,面色苍白。
白子慕目不斜视看着画面消失的地方,“我创造这场梦境,就是要时时提醒自己,不要忘记仇恨,我不主动寻事,你们引生者倒是一茬接一茬来杀我,我不高兴,就多杀几个,那些路人,本来可以安然无恙的离开的,谁让你们惹恼了我,是你们害死了那些人。”她转过身看着谢听尘面上流露的痛苦,笑道:“想要多听一句话,就得付出点代价不是吗?”
她意指那杯茶。
“…你说,要告诉自己,不能忘记,可你还是忘了不是吗。”
白子慕脸色顿变:“你说什么。”
谢听尘深呼一口气无视心头剧痛,直视她说:“你忘了么,他说了,在半雍山等你三日,可你没去啊。”
“不可能!他没说过…”
那人生剖灵窍后自尽,形同凡人,就是要诓骗半雍山收他进山,灵界之人如何在那留得住,他这是违逆了本有的命数,每多留一日,就承受一日鞭笞元魂之苦,他还是不走,因为他在等她。
可她忘了,她只记得仇恨。
那日得了灵窍的白子慕被召入不知门内,便是灵界默认了她的脱尘之身,允许她入界修行,但她转身漫无目的回了白衣城,知道了一切的真相,心里生出滔天恨意,才入凡身的灵窍不稳,愣是生生入了魔,她杀尽一切间接害死他的真凶,在白衣城筑起一座庞大的迷阵,吸干所有逝者的魂魄,不许任何人以任何方式离开这里,她要用这种方式,永远铭记他,可她一切都做了,就是忘了一件事。
她错过了与他的最后一面。
“不可能,你在胡说八道。”她眼眸赤红。
谢听尘不做辩解,上前一步隔空点了点她的眉心,白光闪过,她脑中记忆翻涌。
—“姑娘姓白?”
—“姓氏好,心肠也好。”
—“在下将死之时,幸得姑娘出手搭救,今后必将舍生相报,在所不辞,白姑娘,后会有期。”
—“我会在人间半雍山等你三日,你,一定记得要…”
—“记得要来啊,我有些话,还来不及对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