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没有痛觉的人来说，割肉虽然不会疼，但却是会有一种“失去”的感觉。

那是一种逐渐失去、逐渐化成虚无的奇妙感觉，能令叶不凡莫名紧张、进而打起精神。

第一天过去了，叶不凡还感觉没有太大问题。

他坐在船头上打坐，两个小丫头一左一右地钓鱼。

雪没有继续下，江面很平静，船像是在一面镜子上滑行。

洛恬紫望着半天都不动一下的浮标，身上像是长了虱子似的，左挠挠右挠挠，四处观望。

最终，她的目光落到正在打坐的叶不凡身上，问道：“先生，我们为什么不能像你一样打坐？”

“因为你们要吃饭，”叶不凡睁开微红的双眼。

“修炼了就不用吃饭了吗？”

“修炼到开光境就不需要了，”叶不凡答道。

一旁全神贯注盯着浮标的洛恬舒被叶不凡说的话吸引住了，问道：“那先生你现在在什么境界了？”

“练气境...九层。”

“那你岂不是不也是要吃饭？”洛恬紫挠了挠头道：“修炼之人也要吃饭？不是吸点香火就饱了吗？”

叶不凡沉默了一会儿，道：“修炼到开光境就不用吃饭了。”

“先生，你现在就教我们修炼吧！”洛恬紫满脸期待，说道：“这样我和姐姐就能吃少点了，钓上来的鱼都给你吃！”

“不行，”叶不凡望着青莲剑宗方向的天空，缓缓说道：“要修炼青莲剑宗的秘法，得先拜了祖师爷。”

“祖师爷是神仙吗？”洛恬紫又问。

“祖师爷...”叶不凡迟疑片刻，说道：“是的！据说他已经飞升仙界了。”

“仙界又是什么？”

“仙界是神仙所在的世界，我们这个世界没有神仙。”

“那岂不是说，前几天在天上飞的那些人不是神仙？”

叶不凡说道：“对于世俗之人来说，会飞的就已经算是神仙了。”

洛恬紫仰着头问道：“那先生你为什么还不会飞？”

“因为我不是神仙。”

叶不凡的话绕来绕去，把洛恬紫绕得脑袋瓜子转不过来。

正在这时，她看着的浮标猛地一沉，小丫头用力提竿，憋红了脸，在一阵兴奋的神色中，将一条大鲫鱼拖了上来。

“看吧！我是最幸运的！”

说完，还不忘朝姐姐洛恬舒望了一眼，表情略带挑衅。

白天，叶不凡有两个小丫头问东问西，他还不觉得困，但到了晚上，万籁寂静之时，无尽的困意便包裹过来。

他已经四天不睡觉了。

前面三天时间，尽量让自己跟这两个小丫头聊起来。

他眼睛中的血丝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