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她被虞扶摇弄得不明不白,喉咙一阵干涩,先前的茶水好像还附在嗓子眼里,隐隐发痒,难受得紧。
“他对你倒不算多好,将你照顾成这个样子。”门口传出一道语气冷淡的话。
熟悉的嗓音再度传进她的耳道,心尖好像被人用力捏了下,隐隐作痛。
她转了过去,直直对上男人的目光——
桑渡远比从前瘦了许多,碧青色官袍穿在他身上过于松散,空了一大半,只好用墨玉腰带紧紧束着,身形挺阔,比起从前鲜衣怒马的模样,如今倒真多了几分父母官的沉稳和文人风骨。
他两颊微微凹陷,漆黑深邃的眼瞳之下有两道淡淡的乌青,应当许久都没休息好,唇下留着很浅的青茬,一点水渍沾在衣襟上,是连胡茬都没来得及刮好,就急匆匆来了这儿。
可惜这一次他这么着急,是为了来见曹允南。
“少夫人……”方才两个婢子其中一个好像领略到了几人间微妙的氛围,惊恐的捂住嘴,拉着小姐妹朝奚挽君福了身,匆匆离开。
“方才那个应当就是知府先前的夫人,咱们惨了。”
“不会吧,我瞧那夫人身边不是她郎婿吗?知府来潭州才上任了这么点时间,她就又找了一个?”
“闭嘴吧,咱们快走。”
“……”
“是我没照顾好挽君。”虞扶摇不好意思地朝奚挽君笑了,用了一种她看不懂的表情,保证道:“下次不会了。”
她糊涂地看着虞扶摇,听见桑渡远冷笑了声,穿过他们之间,坐上了主位。
“要办文策?”
桑渡远的态度不冷不淡,没有她预想中的兴奋,看来这段时间真的让他清醒了不少。
“桑大人,我要在潭州开店,麻烦您颁一张文策给我,行个方便。”奚挽君站在底下,抬起眼看他。
“行个方便……”他张唇重复了这句话,像是听到了笑话,嗤了声:“潭州不是什么繁荣地界儿,怎么不到别处去开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