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汪妈妈说,阿远对她说了不少难听的话,她如今应当很难熬。”
庄悯生低头,“再难熬,也得熬过去。”
……
在庄家待了几日,奚挽君的院子一直都静悄悄的,除了吃饭和沐浴,里头基本上不会传出动静。
汪妈妈心里忧愁,进过屋子几次,奚挽君不怎么说话,也不太理人,大多时候就是盯着一枚发簪出神。
到了上元节,汪妈妈和北曦进屋去叫奚挽君起床,却发觉屋子里是空的,再寻找,正好碰见从小厨房内端着食盒出来的奚挽君。
“姑娘,你这是要做什么?”汪妈妈糊涂了。
奚挽君扫了眼手里的食盒,“去桑家。”
“还去桑家?”北曦皱眉,“姑娘,上一回小侯爷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他……”
“我与他没有和离,你们的称呼用错了,这次不追究,下一回我会责罚。”
奚挽君表情很淡,看了眼廊外纷纷雪花,“今日上元节,家里头生了变故,应当没心思做元宵,我跟着厨娘学做了不少,送到家里去。”
“……”汪妈妈眉头紧拧,根本就松不开,奈何奚挽君再三强调,她也只好去套马车。
庄家父子今日不在家,不会拦着奚挽君,马车很快驶动,她坐在里头,伸手去接窗外飘进来的雪粒儿。
腕上的玉镯晶莹剔透,这是她和桑渡远新婚的时候,皇后让卿扶凤转交给她的。
还记得当日大婚,桑渡远看她紧张,抱着她跨过火盆,周围的人都在调侃、笑话。
他骂骂咧咧的笑了,她也不好意思,将脑袋塞进了他的胸膛里。
那是她第一次闻到他身上的春木香。
后来每一次闻到,她总是会心安许多。
那时的她或许都想不到未来两人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夫人,到了……”北曦说话的声音犹犹豫豫。
奚挽君撩开车帘,却见桑家大门虚掩着,门槛上落了淡淡的一层灰。
她心觉不对,一把将门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