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了。”奚挽君面色平静。
李逢生瞥了眼桑渡远,“挽君,他不会希望你受此波折的。”
“不要跟我说什么话。”奚挽君将眼睛闭上,“我现在只想等他醒过来,其他的,我都不想。”
李逢生复杂地收回了目光,赵明诗和卿扶凤也进来了,见奚挽君背过了身,朝床内睡着。
“先出去吧……”卿扶凤对其余二人道,将门带关。
周围没有动静了,她才缓缓转过身,看着斜对角的桑渡远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她用袖子擦去眼泪,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男人。
“阿远,快些醒吧。”
“我快等不及你带我去逛别的州县了。”
……
“……”
孙望由趴在门边上听了半天,赵明诗也凑了过来,“怎么样了?你方才进去劝她有用吗?”
“不行,都劝了两三日了,她根本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孙望由深深叹了口气:“仙女姐姐看着温柔,其实性子挺倔的,如何会在桑渡远还受伤不醒的时候答应与他和离。”
“若是不和离,她苦心经营的绝英阁也会被抄,先前做过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赵明诗皱紧眉,“不光如此,她还得一块离开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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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好不容易实现了梦想,难道就这么放弃了吗……”孙望由不理解,但她每每见奚挽君看桑渡远的表情,准备好的说辞好像顿时就变得无力了。
“赵亦寒那边已经准备好行囊了,只等阿远弟弟醒过来。”赵明诗若是早知道自己那坏心眼的兄长和燕王合谋设下这一计,一定会告知奚挽君和桑渡远。
而今,李逢生也得跟着赵亦寒一同去潭州。
“你们回去休息吧,我进去看看挽君。”卿扶凤从春归院外进来。
赵明诗和孙望由对视了一眼,默契离场。
屋门被人从外头轻轻推开,奚挽君没看过去,只是用帕子过水,给桑渡远擦拭着脸颊。
“别擦了,已经够干净了。”
卿扶凤将手搭在她肩上,“挽君,你的伤口还没好,这几日你天天坐在这儿,当心结好的痂会崩开。”
奚挽君听是卿扶凤的声音,忙回头一笑:“不会的母亲,我心中有数,休息的时间够了,才会坐在这儿,陪阿远说说话。”
“……”
卿扶凤叹了口气,坐在了榻边,看了看儿子,沉默了须臾,转而看向她,“挽君,阿远会醒过来的。”
“我知道。”她微笑着回答。
卿扶凤看着她,“我的意思是,等他醒来了,桑家都得迁到潭州。”
“我明白。”她面不改色,将桑渡远额前的碎发往后捋了捋,“到时候,我收拾收拾东西,一定不耽误路程。”
卿扶凤顿了下,上前握住了她的手,“挽君,我的意思是,你就别去潭州了吧。”
“……”奚挽君终于转过了脸,看了卿扶凤两眼,笑道:“那怎么行,全家老小都需要人照顾,若是我不一同前往,谁照顾你们。
阿远现在还受着伤,他身边也离不了人。”
“好孩子,官家仁善,给我们留了几个下人伺候,虽说昨日已经将桑家的田产地契还有现银全收走了,但一点傍身的银钱还是有的,你皇后姨母还在宫里,官家好歹还要念着她的面子。”
卿扶凤说完这些,又道:“挽君,绝英阁如今蒸蒸日上,你可以过非常好的日子,没有必要与我们一块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