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桑渡远成为纨绔前还有这么一段历史,她这才明白为何他在说她是读书人的时候,语气中总有一种淡淡的鄙夷。
“老夫人说了,咱们侯府从祖上起便是舞刀弄枪,二爷和四爷虽是文臣,但要么官职太低,要么是散官,不能为朝堂效力。
小侯爷若是入了仕,在文臣里混出名堂来,才算是给桑家争光。”
难怪……
奚挽君总算明白为何桑老夫人瞧着她总有一种要泪流满面的冲动了。
合着是打着让她来提点桑渡远的如意算盘。
“可是…我与郎婿才刚成婚,情谊不深,他只怕不会听我的。”
杏花摆手,“夫人千万别妄自菲薄,从前不知有多少女子意图靠近小侯爷,都被他打发了,
今日他在桑家人面前护着您,这是前所未有的情况。”
奚挽君欲言又止,杏花接着道:“夫人别瞧小侯爷名声风流,实际上很重感情,也从没犯过什么混账事。”
尤其是最后一句话,说得意味深长,奚挽君很快也明白对方的意思,有些犹豫不决。
“可是科考只剩下半年了,若要从童试开始,郎君得考多少年才能入朝为官?”
杏花:“这个夫人倒是不用担心,咱们家是皇亲国戚,可以走恩荫补官这条路。”
“恩荫补官……”奚挽君细细思忖,“这个政策我倒是听家中学究说起过,只是恩荫封的官职都是些寄禄官,或是散官。
老夫人若真希望郎君在朝堂里混出些名堂来,怕是行不通。”
杏花见这位新夫人是个有见识的,耐心继续道:“寻常恩荫补官的确只能封寄禄官,但若是小侯爷通过了补官考试,一样可以做职官。”
奚挽君心领神会,所谓补官考试,也算是官家待朝臣恩惠的政策,若是桑渡远能够通过补官考试,一步登天的可能性的确很大。
不过……
她瞧着书架上皆是比脸还干净的书本,又想起桑渡远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心中难免有些怀疑。
那家伙脑子估计比这书本还干净,能考上吗?
“夫人也不必担心小侯爷读书的问题,皇后娘娘已为小侯爷挑了一位经验丰富的学究,听说曾教导过一位藩王家的子弟,能力高超。”
奚挽君闻言又问:“那还需要我做什么呢?”
“小侯爷这个人性子比较倔强,从前扔下书本的时候便扬言不走文臣这条路,
老夫人希望夫人您能劝劝小侯爷,毕竟这课始终是需要他去上才行。”
奚挽君顿时觉得这件差事更难了,可她刚进门,老夫人交代的第一件事都做不成,只怕会叫她失望。
“我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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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渡远睁眼醒来时,天色已将黑,屋子里却是灯火通明,饭菜扑鼻的香味勾得他饥肠辘辘,连忙起身走到外间。
只是在饭桌前忙碌的身影让他格外惊讶。
“奚挽君?”
女子挽起袖子,露出半截雪白剔透的手臂,在饭桌上正摆着菜碗,专注的神情格外引人注目。
“郎君起身了?快些来用饭吧,我向大焱打听了你平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