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靖平微微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我似乎并未下令将你调任至这战火纷飞的前线啊,那你究竟是通过何种途径来到此处的呢?”
丁紫樱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回应道:“军中自然也有众多隶属于监察司的同仁,如今大战将至,他们所肩负的责任同样至关重要。我此番前来前线,乃是为了巡查这些监察员们的日常工作情况,看看他们有没有偷懒耍滑之辈,难道连这点小事都要向你一一禀报不成?”
楚靖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这确实是属于你的权力范畴,自然无需向我禀报详情。然而,那前方战线实在太过凶险莫测了,各种危机四伏,你呀,还是尽早返回后方为妙啊!”
丁紫樱秀眉一挑,美眸之中闪过一丝坚定之色,毫不犹豫地回应道:“监察司所负责的事务,无论身处何地都充满着潜在的风险与挑战。前线也好,后方也罢,又有何区别呢?倘若我心生怯意,惧怕这些艰难险阻,那么当初就绝对不会选择担任监宗司统领一职了!”她的话语掷地有声,透露出一种勇往直前、毫不退缩的决心和勇气。
楚靖平眉头微微一皱,目光犀利地看向丁紫樱,语气严肃地问道:“你此番来到此地,想必不单单只是为了例行巡视监察工作这么简单吧?”
丁紫樱轻抿嘴唇,美眸流转间流露出一丝好奇与探究,她轻声回应道:“大帅,属下确实还有一事想要请教。不知咱们这监察司究竟拥有何等程度的权力呢?是否意味着,只要是兴元府内除去您以外的任何官员犯下罪行,皆能被立刻抓捕归案?”
楚靖平面色凝重,他挺直脊梁,义正言辞地道:“为何要将我排除在外?我虽身为统帅,但也是一介凡人,并非神明,自然也有可能犯错。无论何人犯罪,只要有确凿可信的证据,都应当依法惩处,即便是我本人亦不能例外!”
听到这番话,丁紫樱不禁掩嘴轻笑出声,那笑容如春花绽放般明艳动人。她娇嗔着说道:“哎呀,大帅,抓您?属下哪有这般天大的胆量呀,就算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万万不敢呐!更何况,像您这样英明神武、德高望重的大帅,乃是兴元府至高无上的存在,有着数不胜数的狂热崇拜者。再者说了,倘若当真将您抓捕入狱,另换一人前来接任大帅之职,恐怕就再也没有人会如此器重属下,让我继续担任这至关重要的监察司统领一职啦。如此一来,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纯属自讨苦吃嘛!”
楚靖平缓缓地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唉!此乃当下法律体系存在缺陷之处啊。如今之社会,竟是这般杂乱无章、动荡不安,而其中缘由之一,便是那地方节度使所拥有的权力实在过于庞大了。每一个节度使,只要其没有被打败,便如同那土生土长的皇帝一般,肆意妄为,全然不顾及百姓死活与朝廷法度。待到日后我等成功一统天下之时,定要对这大唐律法加以修订完善,绝不能再让此类乱象继续滋生蔓延下去。唯有如此,方能还黎民百姓一个清平盛世,使国家长治久安、繁荣昌盛。”
当天夜里,月色黯淡,万籁俱寂。时间悄然流逝至三更时分,九万名河东军如幽灵般悄无声息地行动起来,他们按照预定计划兵分三路,犹如三把利剑直插兴元军大营。
正如楚靖平所料,李嗣源内心其实并不愿意发动这场夜袭。然而,他的想法并未得到监军盖寓和副帅周德威的认同。当得知李嗣源的犹豫后,两人立刻心生疑虑,怀疑李嗣源与楚靖平暗中勾结,想要轻易放过这个能够一举击败楚靖平、立下赫赫战功的绝佳机会。
面对盖寓严厉地质问,李嗣源感到一阵无奈。他深知自己此刻已陷入两难之境,如果坚持己见,不仅会引起内部矛盾,更可能被冠以通敌之名;但若下令进攻,又违背了自己的本意。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李嗣源最终还是迫于压力,不得不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夜袭的河东骑兵们如风驰电掣般冲向兴元军大营,马蹄声响彻夜空。就在距离兴元军大营还有整整一千步的时候,突然间,大地传来一阵沉闷的巨响,仿佛地龙翻身一般。紧接着,火光冲天而起,埋藏于地下的地雷纷纷爆炸开来。刹那间,原本整齐有序的河东军阵脚大乱,人仰马翻,马匹受惊嘶鸣,士兵们惊恐的呼喊声和痛苦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响彻云霄。
见此情形,李嗣源心急如焚。他深知若此时撤退,必将导致全军溃败,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大声喊道:“不许退!后面的部队继续冲锋!地雷已经爆炸完毕,不会再有危险了!我们绝不能让前面兄弟们的鲜血白流啊!” 他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在混乱的战场上回荡着,激励着那些惊魂未定的将士们重新振作起来,继续向着敌人的营地奋勇冲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