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点事?沉不住气的,你且放在门槛上,劳动去吧。”
要不是有事压在纪梦之心上,瞧着宋玉这装大人的模样,她横竖能噗嗤一声笑出来。
宋玉见外头的人走了,见纪梦之面色跟先前无两,才默默叹口气,彳亍着上前连同棋子下的白布一同拾起来。
就着门外的天光,宋玉细看过后哎了一声:“这上头是什么东西?”
纪梦之也凑了过来,仰着脖子就着宋玉的手瞧,她比起宋玉要更细心一些,倒是瞧出些蹊跷来。
她心头置着气,不多说什么,从宋玉手中接过白布,小心的擦拭了一番:“原是枚白子,看这样子,像是被火灼了似的。”
搁着白布,触手也是冰凉,必是玉棋无疑。
被布擦过的地方,露出原本的模样,白透透的,瞧着便是透心的干净。
那边仄沭找借口打发了韩列,独留韩列一人在廊下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完全搞不清楚自己这走了一遭是为什么。
一转过弯,便见两人斗鸡眼瞪着一块白布,心中觉得好笑,面上肃然着,瞧不出在想什么。
他走过来问道:“可上了药了?”
话说对纪梦之说的,眼睛却死死盯着宋玉,不错过小子脸上任何表情。
被棋子一打岔,纪梦之几乎忘记之前的事情,复又被提起,两人面上都不好看。
宋玉懦懦的摇头,一副霜打了茄子的模样。
纪梦之倒是想开了,淑妃娘娘善不善棋她不晓得,不过在清风宫待了许久,是知道里头不曾有白玉棋子的。
她将手中的棋子小心翼翼的举到仄沭面前:“尚未,不过洒扫小子今日拾到这个东西,你看,是否眼熟?”
仄沭听她说的坦荡,又见宋玉小子一副真的不知道发生什么唯诺样子,便将前事暂且搁置,依着纪梦之的话去看。
“上头不是墨,你闻闻,可是有柏木香气?”
宫中有燃柏木条驱邪的惯例,将柏木点燃后扇熄,用烟熏各处。只是淑妃娘娘就被禁足,连日常的份子都不齐,哪有空闲做这些事情。
仄沭心下有了计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接过棋子细闻:“不止,还有丝丝胭脂味,像是在...”
说到一半,仄沭抬起眼乜了一眼宋玉。
小子心中苦不堪言,前事还没处理稳妥,这下子又来了件烫手的事,再机灵也罢,脸上的惶恐是再也藏不住。
知道眼前二人疑他,他是有口也自证不了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