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白从燕王府出来后，牵着马，买了一些干粮，留着路上吃。又去了以前常吃早餐的包子铺，把水囊灌满。

做好准备后，他翻身上马，直奔京城北门。

楚恒做太子时，史白就跟着楚恒，受他派遣，无数次离开京城去执行秘密任务。

那时候离京，是有归期的，不像这次，这次离开，他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即便还能回来，也是若干年之后了吧。

史白的心里，悲痛，苍凉。

上了官道，策马驰骋了一小会儿，史白看见肖南牵着马，独自站在路边。

天空瓦蓝，肖南的身后，是广袤的大地，他站在那儿，像个遗世的英雄。

史白一愣，急忙勒住缰绳，翻身下马，抱拳道：“肖将军，你怎么在这？”

肖南嗓音低沉浑厚：“在等候故人，我要问他一句话。

史兄，你意欲何往？”

史白道：“我要去靠峰镇找莫洛离。”

肖南眸色幽深，有痛楚在眼眸深处滚动：“史兄，你离开京城，去找莫洛离，燕王楚左允许吗？”

听肖南问出这样的话，史白瞬间就明白了，肖南一定是派人跟踪了他，知道他去过燕王府。

史白微微点头：“我是先皇的侍卫，终生都是，除了先皇，没人能左右我。

楚左是个有韬略的人，也很有本事，这万里江山，以后一定是他的。

即便如此，我和他，也只是合作关系。”

肖南冷哼一声：“既然如此，史兄为何还要离开京城？”

史白看着肖南，看了好一会，才沉声道：“因为，我不想站在你的对面，不想和你成为对手。

这个理由，够不够？”

肖南是个能统领大军的将帅之才，人相当聪明，他略微一思索，就明白了史白的选择。

他是宁可放弃楚左这个强援，宁可自己去做万分凶险的事情，也绝不和他为敌。

他的选择里，有对先皇的忠诚，有对他的情谊，有对他们曾经的维护。

肖南的眼睛潮湿了，声音有些哽咽：“史兄，是我错怪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