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里面一层的白布,和伤口沾在了一起。
楚左的手攥着拳头,骨节微微发白,水灵能看出来,他在拼命忍着剧痛。
虽然吃了止疼药,但往下揭和伤口沾上的药布,经历过的人都知道那是一种怎样恐怖的疼痛。
楚左的额头浮出一层汗珠。水灵看见了,但她没有手软。
伤口不治,就等于死路一条了。
水灵的手很轻,很稳,好半天,终于把沾上的白布都揭了下去,黄色的脓水混着血水,立刻淌下来。
楚左手背上都是汗珠。
牧云心疼地叫了声:“王爷。”
拿起毛巾,轻轻为楚左擦拭脸上脖子上和手上的汗。
“无妨。”
楚左低声吐出两个字后,笑了一下,他用这样的方式,让他的部将门安心。
伤口大约一尺长,尽管随军医官们给用了最好的药膏,但一点都没长上,深可见骨。
皮肉往两边翻翻着,流脓淌水。
水灵心里叹息,牧云要是不飞鸽传书让自己来,楚左的结局都可以预料。
水灵让牧云和陈忠,把楚左往床边挪了挪,让他的那条伤腿,伸在床沿外,脚放在椅子上。
她拿起水囊,慢慢将里面的水倒出来,清洗楚左的伤口,下面用盆接着。
一个大水囊都用完,地上的盆里,一盆连脓带血的水。
腿肿成这样,化脓严重,不消除炎症,是无论如何不能缝合的,不然积脓不能排出,那就彻底完了。
用灵泉水清洗完,水灵又拿出消毒水,反复清洗后,给敷了药,用干净白布把伤口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