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黄小琴说,水灵和她师门的一众人等,可能雇船出海了,钱朵就算戴着人皮面具,黄小琴都能感觉出来,她的情绪变得很沮丧。
真要是水灵离开了村子,这一趟是白跑了。
黄小琴杏核眼里荡漾着开心的笑意:“说真的,我妹妹那个师父,是真能四处游历,不服都不行。
我妹妹六岁做了他的徒弟,他教了我妹妹一年功夫,然后就云游去了。
一直到我妹妹十六岁,也就是去年,他才回来,胡子都到裤腰那么长了。
得亏我妹妹记性好,不然的话,都悬把他长啥样给忘了,哪还会认他这个师父?
我也真是服他,常年在外漂泊,就不想家?就算家里没有亲人了,还有老房子吧?也不怕老房子倒。
真倒了的话,回来看见一堆土,行李被褥锅碗瓢盆全埋在下面,你们想一想,那心里得多难过?
哎呦,要是换成我,都得哭躺下。”
黄小琴说得起性,索性拉开一把椅子,在钱朵旁边坐下来,继续说:“这回他要带水灵去京城,我婆婆本来不怎么同意。
但我妹妹愿意跟着她师父去溜达,不,不对,不是溜达,是历练。我妹妹说,她长这么大,见过的最大的城,就是靠峰镇。
呆过的最豪华的地方,就是这个小酒馆。我婆婆一听,心里不落忍,就同意了。
但也一直担心,这要是走个十年八年才回来,我妹妹的婚姻大事不得给耽误了呀?
耽误了就不好办了。”
这句说完,黄小琴大眼睛一转,又把话给圆回来:
“或许也不能耽误,毕竟人家有师兄师弟,说不定能在同门里找一个,那就再好不过了。
我家水灵还有个同门师姐,针线功夫好的得没法说,就是嘴太碎。
她要是打开话匣子,能把活人说死,也能把死人说活,最厉害的一次,把一匹白马说跑了。”
“......”钱朵都无语了,你还说别人话多?我看你就能把活人说死,把死人说活。
这没有白马,但你要再说下去,我就得跑了。
钱朵被黄小琴说得烦恼不堪,但史白和钱朵的则完全不一样,他接触的女人,不是东宫里的主子们,就是宫女。
主子们说话各个轻声细语,目不斜视,将规矩拿捏得淋漓尽致,相当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