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跟前,夏石怒骂夏立屏:“你咋遇到点事就跑?一点胆气都没有?
咱们全家这么着急想把水桃弄出来,一个是不想让她在里面遭罪,再一个不就是希望,她和孟海龙还能过下去吗?
水桃在凝香园呆的时间越短,越容易被孟海龙接受。”
夏立屏瘪了瘪嘴:“爹,有胆气能咋地呀?我娘挨了鞭子吧?我奶也差点挨了鞭子吧?
你有胆气,咋不硬往孟府里闯?现在倒赖我。”
“别吵了!”
夏老太太大喝一声:“要说怪,就怪水灵那个畜生,她要是拿着刀跟着咱们去,不管是凝香园还是孟府,一准没有人敢打咱们。
孙瘸子是真损,把水桃教得六亲不认,连她堂妹被卖到凝香园这种地方,她都无动于衷,可见那丫头心肠是黑透了。”
夏老太太,不赖把水桃卖掉的孟府,也不赖不让她们骨肉相见的凝香园老鸨,却赖和这件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水灵。
其实说白了,是夏老太太觉得,水灵比孟府和凝香园好欺负,容易拿捏。
再有就是,她不爱水灵,也就舍得让水灵为他们出头,挡鞭子,拼死争斗,她认为水灵应该。
这样想事做事的人,比比皆是。
一家人,灰头土脸回到了家,先给杨敏的脸和手背涂上獾子油减轻疼痛,然后继续商量怎么办。
在熟悉的地方,似乎理智也回归了。
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决定,顾不上面子了,直接去找翠芬,让她去找孟一看。
让孟一看给孟海龙递话,赶紧给他们一千两银子,他们想替水桃赎身。
大年三十晚上,翠芬自然在家呢。一听夏老太太说,水桃被卖进了凝香阁,她也吓了一跳。
“以前你们不是说,孟家的大少爷,帮水桃在外面租了房子,等孟桩回来吗?
好端端的,咋就被卖掉了?”
夏老太太叹息:“翠芬啊,孟府的老夫人,知道了水桃的存在。
孟桩没去蹲大狱时,她就算知道,也只能忍着,不敢兴风作浪。但现在,孟桩蹲了大狱,她是说水桃不守妇道,把人给卖到了凝香园。
她这么做,不就是盘算着,要让水桃成为残花败柳,绝了孟桩和水桃的后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