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悬门里的弟子们终于出来了,可惜,并非华丽登场,更像是落荒而逃后被扔了出来。
只见一个个灰头土脸,衣服褴褛不堪,除了楚砚辞基本都受了伤,蓬头垢面毫无形象可言。
更为诡异的是,出来的弟子个个表情怪异,他们不约而同看着楚砚辞,眼里满是惊诧和恐惧,就好像……就好像看到了鬼一样。
“惢[suǒ]秋呢!”一声尖锐的声音打破寂静。
众人这才发现,出来的只有九个弟子。
欧阳鹭憎恶地盯着楚砚辞,眼神里是不加掩饰的恨意。
楚砚辞风轻云淡掀起眼皮,眼神不躲不闪,“欧阳宗主可是在问我?”
“进去的弟子只有你完好无损出来,不问你问谁!”
“欧阳宗主这话未免太过荒谬,悬门撷英各凭本事,我毫发无损难不成还错了?悬门之内险象环生又沃野千里,我又不是贵宗弟子的奴仆,如何得知贵宗弟子的下落?反倒是欧阳宗主你……不问与贵宗弟子一同进入悬门的其他人,上来就发难我这个第一个进入悬门的人,怎么?欧阳宗主是有先知的能力,看到贵宗弟子与我结伴了?”
言外之意就是欧阳鹭派弟子跟着他图谋不轨,在场的人都是人精,谁能听不明白。
欧阳鹭被气得脸色铁青,“放肆!你怎么敢这么和本宗主说话!”
“以前下山历练时曾途经市井,那市井里的泼妇与人吵架时若说得不在理便抓着对方的态度问题不放,不知怎的,今时今日脑中又莫名浮现那一幕,怪哉怪哉。”
“你说本宗主是泼妇?!”
楚砚辞面无表情垂下眼睫,“不敢。”
“你!”
“行了行了,撷英之前陆安已经将四面悬门里的情况相告知了,路都是自己选的,怨不得别人。”项鸿宇赶忙充当和事佬,“况且砚辞没那个意思,欧阳宗主多心了。”
这般说辞引得欧阳鹭恶狠狠一瞪,项鸿宇一噎。
爱慕欧阳鹭的李自邕忙在旁小声劝慰,“不过是一个弟子,没就没了,现在大家都在场,咄咄逼人反倒显得我们不在理,你不就是想给元明宗一个教训吗,放心,有我呢,保证让你出了这口恶气,鉴丹大会还有些时日,莫要急于一时……”
说话间李自邕胸有成竹似的递过去一个放心的眼神,欧阳鹭见状脸色这才缓和了些,不过自家弟子没了,鉴丹大会也就跟她玄霜宗没什么关系了,她在这儿待着不过是自取其辱,遂冷哼一声愤然离席。
场面一度很难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