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佘子衿轻轻叹了口气,无奈道:“谎言就是这样,永远有理由去填,却又永远都填不完。本尊答应了你师父不会告诉你真相,本尊得信守诺言,你若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便自己去问她。”
“师父若是肯说我何至于来此,前辈,佘兄,我不愿,我不愿当这个睁着眼睛却什么都看不懂的瞎子,你帮帮我……”
楚砚辞满眼写满了恳求,佘子衿如何看得下去,加上‘佘兄’二字,他又如何忍心。
沉默了一会儿,佘子衿一咬牙,“失信便失信了!哎!谁叫本尊当初没有第一时间醒过来!真是欠了你的!”
说罢认命地将手直接放到了楚砚辞的头骨上,“过程会很痛苦,你现在还有反悔的机会。”
楚砚辞微微一笑,缓缓阖上了眸子。
看他这般固执,佘子衿无奈便也狠下了心。
片刻后,祠堂里响起一阵压抑的呻吟声,声音痛苦隐忍,持续了很久很久……
末了结束的时候楚砚辞已经记起了一切,过往记忆如同一根根柳条抽打着他的神经,将他抽得失去了全身力气,他扶着摆放灵位的桌台轻喘着。
他双目充血,骨节‘咯吱’作响,恢复记忆后他周身的气场也在陡然间变得压迫感十足。
佘子衿在一旁不敢出声。
半晌,楚砚辞抬起头来,目光凌厉如刃,“他可死了?”
佘子衿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楚砚辞口中这个‘他’是谁,在愣了一秒后方才点头,“魂飞魄散,绝无转世的可能。”
楚砚辞听完冷岑地笑了。
起身,一伸手,地上的砚岺剑被吸到了手上,他大步离开,不过在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
微微侧眸,“佘兄,这次多谢了,今日什么都没发生,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这是什么意思?
佘子衿懵了。
可还来不及问,眼前的男人早已消失不见。
佘子衿不禁暗呼,疯了疯了,都疯了。
再看楚砚辞,男人迫不及待飞回了赤翎峰,当他回去的时候温翎的房间已经熄了灯,显然她已经睡了。
可男人就像能看到什么似的目光含情紧紧盯着温翎的房间门口,他多想现在冲进去揽她入怀,告诉她,他想她,他都记起来了,他们不是什么师徒,他们是夫妻!是夫妻!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