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时戴着的那面面具被收了起来,他的脸又恢复成往日那般完美无暇。
路过温翎房间时瞥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随后悄无声息收了结界。
放开神识看到温翎睡得正香,猜想着是今夜的软垫足够舒适,暗讽了一句没有富贵命空有富贵病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直到第二日午时,雪停了。
温离愁在进出好几次房间并且自己与自己下了好几盘棋没有分出胜负也没有听到隔壁房间传来动静后,逐渐浮躁。
随手将棋子往棋奁一扔,来到温翎门前,旁若无人推门而入,站在床边假装喉咙不舒服用力咳了几声。
然而等了一会儿也没有听到床上有动静。
男人有些恼,这才转过身来往床上看去,这一看,眼神瞬间犀利起来。
微微弯下腰探出手,在肌肤相触的那一瞬间人影突然消散,男人手一顿。
被子掉落,被子下鼓鼓的压着许多东西,温离愁掀开一看,有储物袋,有血戒,有他送的步摇,还有那身她穿了数年的墨色长裙。
而那身桃粉色的裙子因突然没有了支撑点也散落在了床上,衣服上面还飘着一缕银丝,银丝四周散落着化为灰烬的符篆。
男人盯着那缕银丝危险地眯了眯眼睛,他缓缓将那缕发捡了起来,轻轻吹了吹上面的灰烬,午日的阳光穿透她的发,折射出细碎的光点,闪烁之间好似水里发光的彩砾。
温离愁在沉默中盯着她的头发看了一遍又一遍,眼神也在这一遍又一遍的凝视中愈发疯狂。
突然,大手猛地收紧,可以看到裸露在指尖的发被黑气迅速吞噬,眨眼间化作了一团烟,风一吹,便什么都散了。
这一天,一向僻静的宫殿突然燃起熊熊大火,大火直烧了三天三夜才被扑灭,这场大火将所有东西烧得一干二净。
有人说在这里住的那位绝美上仙和那位神秘的仙子也死在了这场大火之中。
不过到最后也没挖出二人的尸骨。
或许该烧透了吧。
隔日天降大雪,一片又一片,一层又一层,一夜之间悄无声息盖住了所有痕迹,纯白的颜色将这片土地与四周完美融合,完美到这里好像本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