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这么一句话,也不管皇帝表情有多精彩,温离愁就走了,他走的时候看起来心情极其不错,就好像做了一件大好事。
是啊,就是大好事。
他将一个挣扎在泥潭里活得还不如一条狗的人拉进人间享受荣华富贵,当然是做了一件大好事。
男人看着天上那轮灰蒙蒙的太阳笑,细看下去带笑的眼睛里是极致的疯狂,他就是要让一个丑陋到极致的人当这万人之上的皇帝。
看看谁敢嘲笑。
随手摘下一捧寒梅,轻抵在鼻尖嗅,恍惚间好像又嗅到了无琼山上的梅香,像也不像。
……
……
此时的温翎跟着宫女到了一处精致的院子,屋内点着火盆,一进门便扑过来一股热气,热气打在脸上暖乎乎的,一下子便驱走了冬日的寒冷,若是常人该是欢喜的,可惜血冷的温翎不喜欢。
“把火盆端走。”
宫女一愣,虽是纳闷却也不敢多问,前前后后一起往外搬。
在一众婢女离开前,温翎再次开口,“家兄喜欢清净,无事不必打扰,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
“……是。”
待人一离开,温翎匆匆关上了门。
她摘掉斗笠透过窗户向外看了看,此时应该是戌时。
楚砚辞曾答应她不会再随意进入她的梦,他承诺每天亥时都会坐在阵法里等她一个半时辰。
他说若是她在此期间寻他,他一定在,他说他会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带她离开。
至于是什么办法他没有说。
而自上次之后她再也没有寻过他。
温翎有些焦虑,她担心因为自己这么长时间没有理会楚砚辞,那个男人会受不了漫无尽头的等待而放弃。
即使她知道自己有可能是他的妻,可对于温翎来说她与他仅是几面之缘,还没有建立出那么重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