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人头落地的时候,嘴也能这么硬,押下去。”
段霖让童散他们可以开始练习今天他授予的阵法,争取在两天之内习得,不然这般阵仗,不用细作通报也会被发现。
段霖辞别众人,独自离开了练兵场,他边走边想,为何一个好端端的唐人要背叛国家与外敌为伍,这十分的不合乎常理,上一个这么干的还是燕王卢绾。他背叛刘邦倒是板上钉钉,但那也是因为同为诸侯王的异性被刘邦诛杀的所剩无几,卢绾甚至异性诸侯王自古便是皇权的第一威胁,皇帝高举帝位,高处不胜寒,看似辉煌,实则每日心中的怀揣心机,欲戴王冠必承其重,那皇权的沉重是普通人难以想象的,正何况是那些凭借武力夺来的开国之君,已有的事后必再有,已行的事后必再行。他可借此称帝,那别人就不能效仿他,他起兵谋反,借此称帝吗?
为王者,身居高位如渊履冰,猜忌之心大起,祸及左右,无人可防。
致使卢绾叛国投敌,可刘邦的死断绝了他归汉的最后指望,后世之君无论如何也不会重新信任一个投敌叛国的人,他只能逃亡匈奴。虽高挂一个东胡卢王的王号,可承受的羞辱只有他自己知道。
段霖料定这个细作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在心中,边走边想已经走到关山独设的监房之处,因为地广物稀所以这座监房盖的极其简陋,一扇破木头门被风吹得摆来摆去,里面微弱的灯火透过门缝挤将出来,映照在地上摇曳摆舞。段霖推门而入,里面更是简陋,只有一张堆满杂物的木桌和桌对面的一间牢房,一个衣衫单薄的人影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他听见门板动作抬起头来,眼睛穿过面前蓬松的乱发看清来人,又把脸埋进怀中不再有任何动作。
段霖看着桌上的杂物,这应该都是那个人的东西,东西很多,有他身上穿的甲胄,有一把剑,有一套军褥,还有一个被抖开的包裹,里面放着几件厚衣服和一封信,段霖拿起信件一看,写的正是:明日亥时举兵奇袭突厥大营的假令。
段霖看了一边,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甚至于连个能代表他身份的东西都没有。段霖失望的的拿起那把剑,手感沉重异常,剑鞘的做工十分考究,分开切割修裁的红木打磨的极其光滑,两头和中段有熟铁浇筑成美观的花纹,紧紧的包裹着剑鞘,乍看之下浑然天成,就像是一件工艺品一样。段霖不解,一个小小的兵卒怎会有如此精美的宝剑,伸手欲拔剑出鞘,可只拔了一寸就见一股清冷的寒光从剑鞘中射出,冷光清冽夺人二目,段霖偏头闪过光芒,低头看去顿时眼前一亮,自己手中握着的竟然是汇聚汉朝最高铸剑工艺的神兵——八面汉剑。
此剑是汉剑的一种,剑身沉重,长刃窄体,分八面研磨,所以唤他八面汉剑,又称汉八剑。
随着汉朝的土崩瓦解,汉之遗族早已融入魏晋之国,这千百年的朝代更迭,多少工艺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能保留下来的寥寥无几,现在手中拿着完完整整的汉八剑,让段霖心中波澜涌起,千古之前的家国风云浮现在眼前,眼睛伴随着战火弥漫看到了尘封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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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汉剑依旧锋利,可青天早已不似那般,旧时明月照今人,轻舟还过万重山。
段霖的心绪思潮翻涌,更觉得面前之人的身世非同一般,将剑插回鞘中端端正正的放在桌上,走到那人面前问他:
“你是汉人?”
那人为之一动,缓缓的抬起头看着段霖,眼神泛起一丝泪花,但他忍住了,就是没有落下,他并不反感段霖,各为其主,能力不够和该如此,没有理由埋怨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