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霖看他如此决绝知道自己估计是劝不动他,只能尽量护他周全,回到了据点早已人去楼空,只剩一把漆黑的古琴独倚在门后,段霖让他背上琴拆掉门板把这个地方送给当地的乞者,让他们也有个遮风避雨的去处。出得城来一路奔北而上,路上一帆风顺并无异样,依然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天黑露宿。
二人行至一处险峻的山峰脚下,段霖抬头仰望山形,好似卧鼠一般。两头尖细恰似鼠头鼠尾,中部高高隆起如同脊背,正是位于陕西道和江南西道分界之地的三青峰。过了此山便到了西京,离长安就不远了,可越是如此顺利,段霖愈发惴惴不安。正值晌午,太阳好晒,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带的水也快喝完了,头上的太阳就要掉下来了。
又绕山前行了一里地,前方出现了一抹苍翠,是一片松木林。二人找了一个树荫密集的地方原地休整,梁奉取下背上的琴,捶了捶肩膀。段霖也靠了过去,坐在了他旁边儿,取出鹿皮袋,灌了几口水,伸手将鹿皮带递了过去:
“梁兄,先喝口水,过了此山便到了天子脚下,到那时就人莫予毒。”
“那便好,那便好。”
梁奉接过水袋喝了几口水,心不在焉的回答。
段霖听他如此漫不经心,感觉他心有所虑,便出言试探:
“梁兄,此事结束之后不知有何打算呀?我会向皇上请命,予梁兄一个赏赐,到时梁兄不管是想要做官,还是求些钱财,游山玩水,都是不错的打算。”
那梁奉听他如此之说,终于鼓起勇气对他说道:
“段大人”
“在下姓沈。”
每日听着虞绫段大头,段大头的叫着,连自己都快忘了,自己姓什么了。
“沈大人,在下心中有一困惑之事,不知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