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皇上亲自指派的人果然都有过人之处,倘若早些如此这般,那还会有那些冤案、命案在啊!起身趁着百姓踊跃争先之时,悄悄地裹上头巾逆行于人群之中。
一尘不染,两袖清风,三思后行,四方赞誉,五湖四海,
六神镇定,七情安然,八路作风,九泉无愧,十分可贵。
短短四十个字就参透了清官良官的基本,可又有几位为官之人可以恪守本心呢!
天下之人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可那贬谪之人的一片丹心又有何人来感彻呢!
段霖不露圭角,趁着人们都争先恐后的涌向衙门,自己则悄悄的走向魏如海的宅子,势必要寻出那封害死安家二十又一口性命的虚本。
魏家大宅果然气派,那雕花的松木朱漆门厚重非常,外墙皆选用大个青石,整块切成方砖一块块交错堆砌起来,缝隙中又灌浇水泥混合黏米,坚固无比,就算用炮弹轰击这只能堪堪打出一个白点,高更是有足足的两丈有余。当时在唐王的带领下天下虽平,但仍然有一部分怨天尤人的暴民占山为王落草为寇,此类人心术不正,不想着靠自己的双手来获取自己想要的东西,美其名曰:凭力所抢,为何要还。主打的就是一个强取豪夺,到了永徽年间渐渐的就成了气候,或散布天下,或啸聚山林。每当手头紧张时便会由头目召集,伙同一处喊着劫富济贫的口号去打家劫舍,专门打劫些为富不仁、怀财不义之辈,之所以这么做一是为了名正言顺,若是为难穷苦百姓必遭天下人耻笑,也会输了义气,一旦没有义气来维持,那所谓的团体就会变成一盘散沙一吹即散,二是因为穷人本就穷,根本就没有油水可捞。有时候人多时可聚集上万人,冲州撞府,连重兵把守大城重镇也敢去攻打,所以越有钱之辈所住的宅子越是坚固,反倒是那些清正廉洁的官员,家不庇门,来客皆迎。
小主,
段霖仔细观察着这座坚固的堡垒,天下之物有一强必有一制,再厉害的人也会有弱点,在坚固的防守也会有弱点,段霖围着外墙转了一圈,终于看到了在侧墙处有一根树枝伸出墙外,向外延伸有七尺之多。段霖大喜:
“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梧桐跨墙来,那就不用担心树枝的坚固程度了,都说凤鸟非梧桐树不栖,魏如海家中种此树看来是野心不小啊!”
段霖环顾左右,见四下无人才放下心来,这会儿人应该都聚集在衙门附近,我正好办事。虽说段霖所做之事是为民平反、沉冤昭雪之事,可毕竟用的是不光彩的手段,若是被家国栋梁少年孺子看见,岂不是误人子弟了,这大大的罪过实在是当不起的。想到这里不再多想,后退几步摆好冲刺的架势,朝着那面墙就去了,他一步六尺两步就是一丈二,三两步就奔着墙边,用力一跃踏住外墙,复转身一个扭腰再次发力又腾空而起,朝着那伸出的树枝抓去。原来段霖一开始就没想过直接翻过去,这二丈来高的墙就算是胡车儿在世,估计也会摇摇头,更不要说他段霖了,他借着蹬墙之力,一个漂亮的折返跳顺利的抓住了突出的树干,顺着树干偷偷溜进院内,但此时天色还早不便行事,段霖隐在树梢之上静待夜幕降临。
虞绫在那简陋据点中待的实在是无所事事、穷极无聊,看着坐在屋中地上打坐的安自东十分的无奈,这个人除了做饭就是打坐,和擦他的琴。又注视着对面床上的轩曼,她侧卧在床上背对着虞绫,虞绫看着她那凹陷下去的腰部,心中生出一丝嫉妒之心:
“这个女人真是可恶啊!明明什么都没有,却有这么好的身材,可恶…”
虞绫越想越气只能把脸扭向一边,女人之间的事谁能懂啊,安自东微微睁眼,瞄着虞绫瞪着轩曼表情阴晴不定,利剑当头避之唯恐不及自己哪敢开口劝解,兀自闭目养神,调理心性。虞绫扭头一看目光正好落在了墙边靠着的银枪,顿时好奇心大起:
“这段大头从长安背到岳州的枪,到底有何奇妙,值得他如此关护。”
说完便走到枪边伸手去拿,握住的一瞬间就感受到了一股透体的寒意。都说沾满鲜血的兵器会生出阴寒之气、冰冷冻人,靠近这柄长枪就感觉温度都降低了几点,莫非是件沾满冤魂的凶兵,虞绫摇了摇头试图将自己的惧意甩开。其实都是谣言,因为那些真正流传于世、名扬万里的绝世神兵皆非人间寻常之料打造,当年魏王曹操有两把宝剑一柄是“倚天”;一柄是“青釭”。此二剑削铁如泥、吹发即过,都是以天外陨铁所铸,流传后世的宝剑,不过青釭剑后被赵云长坂坡七进七出,斩杀夏侯恩后一直带在自己身旁。不过澄江一带的民间流传说,青釭剑在关银与李恢之子李遗成婚之时被赵云当做贺礼赠与关银屏,平南蛮时银屏常背负此剑出战。关银屏死后青釭剑也与另一件宝物一起埋葬在银屏墓附近,不过皆不可考证了。
虞绫用力一拽竟纹丝不动,她偏偏不信,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它从墙上挪开,但这已经让她精疲力尽更别说拿起了。她脑子里闪烁起那天在黑暗树林中,段霖单手舞枪震退来犯恶敌的画面,心中又惊又奇,又看了看安在枪柄末端的枪缨。世上之枪缨都安在枪头处,一旦舞开必使人眼花缭乱,分心大意,便可寻查破绽一击制敌。
她却不知,战场之上两军将士都是谨慎小心,一见段霖手中奇特长枪心中自然生出三分胆怯,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人人都有,更何况段霖的长枪中隐藏着一张硬弓,段霖虽然不敢说百发百中吧,但也算是十拿九稳了,一张硬弓五十步之内羽箭穿胸、一击必杀。而那弓弦就隐藏在这枪缨之中,若是交战之时被人砍断弓弦,那硬弓岂不是毫无作用。
轩曼好不容易直起身,嘴里还在抱怨着:
“这东西,怎么这么沉,真不知道段大头怎么拿的起的呀!”
刚一抬头就和轩曼对视上了,她一脸茫然的看着她,那阴晴不定的脸真是让人感觉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