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长吁了一口气,神色间满是忧虑,轻声叹道:

“凤奶奶心气儿高,不单种了棉花,还兴办起纺织厂。

可姑苏自来便是纺织重地,她这一涉足,不知触动了多少人的利益。

那些人在暗处使坏,没少给她添堵。

前儿个,竟有人胆大包天,往她的纺织城扔火把,险些烧了个精光。

好在凤奶奶咬牙扛了过来,可倒霉事儿却落到她那赌鬼哥哥王仁头上。”

平儿说着,秀眉紧蹙,忧心忡忡地继续道:

“王爷有所不知,那王仁平日里游手好闲,只知道跟一帮狐朋狗友赌钱吃酒。

赌坊的人起初瞧在他是凤奶奶哥哥的份上,多有忍让,想着能从凤奶奶那儿捞些好处。

可后来见凤姑娘软硬不吃,便起了歹心。”

“他们设下圈套,让王仁在赌桌上越陷越深,输得一干二净。

那糊涂东西,为了翻本,竟背着凤奶奶拿纺织城作抵押。

等凤奶奶知晓,已然来不及了。”

说到这儿,平儿眼中闪过一丝愤然,恨恨道:

“那帮黑心的,拿着契约就要赶走凤奶奶纺织厂的人,妄图霸占厂子。

凤奶奶何等要强之人,怎会轻易服软,两边就这么僵持着。”

贾环没料到一心要做女企业家的凤辣子,竟出师不利,陷入这般困局,忍不住笑出了声。

平儿见状,嗔怪地瞅了他一眼,说道:“王爷,都这火烧眉毛的时候了,您还笑得出来。

凤奶奶那般要强,如今都拉下脸求到我这儿。

我……我想着平日里在爷面前还有几分薄面,就想为她求求情,让爷出面帮衬帮衬。

您倒好,还只当是桩趣事。”

言罢,佯装生气地别过头去 。

贾环赶忙收起笑容,轻轻扳过平儿的肩头,和声细语道:“好平儿,是我不对,不该如此。

这事儿乍一听,实在太意外。

你放心,凤姐姐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断不会让她受委屈。”

平儿听了这话,神色稍缓,转过头来,眼中仍隐有忧色,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