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儿子虽说未曾犯下大哥那般不可饶恕的过错,可也没能将这府中的诸多事务料理妥帖,以至于让府里陷入如今这般混乱的局面,说到底,实乃儿子之过啊。
环儿所言,倒也并非全无道理,只是这分家一事,关乎着贾府的兴衰荣辱,实在是兹事体大,还望母亲您示下,儿子定当谨遵母命,绝不敢有丝毫违抗。
儿子只愿在此事之后,能痛定思痛,好生重振咱们贾府的门风,不辜负母亲您的养育教导之恩。”
说罢,贾政眼角的一滴清泪悄然滑落,他忙用衣袖轻轻拭去,强自镇定下来,只是那微微颤抖的双手,却还是泄露了他内心深处的波澜与不安。
贾母见此情形,不禁老泪纵横,她无力地摆了摆手,示意二人起身,长叹了一口气道:
“罢了罢了,过往之事已然无法挽回,如今只盼着这分家之事能够顺顺当当完成,可莫要再生出什么枝节来。
环儿,你接着说说,依你之见,这分家该如何个分法,细细讲来与我听听。”
贾环心里明白,这分家之事,向来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不管哪一方,都容易觉着自己吃了亏。
真要较起真来,怕是拉扯个三五年都掰扯不清楚。
他可没那闲工夫去理会那些扯不清的旧账和没完没了的纷争,略作思忖后,便又正了正神色,不疾不徐地开了口:
“老太太,父亲,大伯,您几位也都知晓,祖宗留下来的基业,如今已然被败得没剩下多少了。
这西府如今也就剩下各处的几个庄子、铺子罢了。
先前这些庄子、铺子,皆是琏二哥和赖大、赖二在经管着。
可那赖家是个什么情形,各位也都清楚,他们从中捞了多少好处,从赖府抄出来的财物珍玩都不计其数,足见这些年在产业经管方面疏漏有多大。
如今琏二哥又要去斡难府了,咱们二房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出能打理产业的爷们来。
与其让底下那些庄头一个个中饱私囊,养出一群硕鼠,倒不如干脆些,把所有的庄子、铺子都卖了,全部换成现银,然后平分了便是。”
贾环这话一出口,众人皆是一惊。
贾母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之色,贾政则微微皱起眉头,面上满是疑虑,贾赦也止住了哭泣,抬起头来,眼神里带着一丝惊讶,又似在思索着什么。
贾环见状,便接着说道:“老太太,父亲,大伯,如今这贾府的产业,乍一看似乎还不少,实则亏空多得很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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