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兄弟们闲暇凑个局,寻些小乐子罢了,犯不着这般上纲上线,扰了府里清净不是?”
“寻乐子?”
贾环怒极反笑,猛然一脚踢翻身旁赌桌,筹码、骰子稀里哗啦滚落一地。
“铁槛寺本是宁、荣二公修造,以备老了人口在此处寄放,何等庄重所在,容得你这般胡作非为?
僧众都被你带坏,荤腥不忌,长此以往,香火断绝,外人知晓了,还不得戳烂贾府的脊梁骨,你可曾思量过?”
贾环大手一挥,护卫们迅速散开,将众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那些跟着贾菖赌钱喝酒的,气焰顿消,抖如筛糠,纷纷跪地求饶。
贾菖见大势已去,也“扑通”一声跪倒,双手抱拳,声音发颤:
“大爷恕罪,是我猪油蒙了心,往后绝不敢了。”
“往后?”
贾环满脸嫌弃,睨着贾菖,忽而冷笑道:
“没往后了!每月我银库拨出二三百两白花花的银子供你花销,你却不知感恩,反倒把这佛门圣地搅得污秽不堪!
你既管不好自己,也料理不好铁槛寺诸事,往后便不必再插手此间事务!”
贾环字字句句掷地有声,眉梢眼角尽是冷厉之色。
贾菖闻言,如遭雷击,瞪大双眼,满脸尽是不可置信:
“大爷,这可万万使不得啊!
没了这份差事,我往后如何生计?
求大爷再给我个机会,我定痛改前非。”
说着,膝行几步,伸手欲拽贾环衣角,贾环嫌恶不已,一脚将他踢开。
“我话已至此,你还不明白?
我现下便明明白白告知于你,我已派人去旁侧的水月庵搜查。
要是其间出过人命,我定把你押至祠堂前,当着祖宗牌位,要你偿命!”
贾菖听得“偿命”二字,身子彻底瘫软,面如死灰,瘫倒在地,嘴里嘟囔着求饶,只剩破碎呜咽。
不多时,去水月庵搜查的护卫匆匆折返,神色凝重,附在贾环耳边低语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