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不易不动声色地凑到几人附近,假意浏览路边的摊位,却是尖起耳朵,听这几人在说些什么。
“何神仙”端正身子,朝着那女子拱手轻揖,缓缓道:“老夫名叫何足道,乃是一名修炼方术的方士,也就是常人口中的‘羽流’。”
“我观姑娘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鼻直口方、眉清目秀,真是三山得配,五行相均!姑娘的身份,想必是贵不可言。”
何足道说完此话,双目便定在那女子面上,见她神色微有异动,心中这才稍定,又即说道:
“姑娘此来天罗城,恐怕并非是为了游山玩水,而是另有使命吧?只是目前形势未明,姑娘心有惶惑,是也不是?”
那女子面色一变,当即脱口道:“你怎知我……”似乎意识到自己差点泄露秘密,女子突然住口不言。
进而神色微凛,斜睨向何足道,沉声问道:“那你说吾近日将有血光之灾,又是何故?”
杨不易在一旁听到二人对话,心头不禁暗笑。
“这女子衣饰华丽,所带的护卫也是器宇轩昂、英武不凡,武道境界看上去不在剑渠之下,其身份自然是‘贵不可言’。”
“一个年轻女子,带着高手护卫,不远千里从北地来到天罗城,若不是家中有大生意要做,便是有其他重要事务,岂不正是‘身负使命’?”
“这女子不过十几岁,一路走来,只是浏览街边风物,既不购买些稀奇玩意儿,也不品尝街边美食,明显是心中有什么不能放下心来游玩之事,不就是‘心有惶惑’吗?”
听闻那女子问起有何“血光之灾”,何足道却是笑而不语。
杨不易恍然大悟:“听闻这十几岁的女子,每个月里,总有几日会流血不止,这不就是‘血光之灾’嘛!”
想到此节,杨不易对那何足道顿时失了兴趣,心头暗道:“果然只是个‘江湖骗子’!”
杨不易正要转身离去,却听那何足道又道:“姑娘可知世间有一位‘羽流’高人,名叫张载元,号‘紫阳仙人’。”
女子显然被刚才何足道那番话,扰乱了心神,不知不觉间,已对其信了几分,听到此言,便茫然看向一旁的侍卫。
那侍卫垂目思索片刻,凑到女子身边低声道:“听闻江湖中,好像是有这么号人物,不过那已是四五十年前的事了,据说一身‘羽流’方术,十分神奇。”
何足道离得近,自然也听到了侍卫的话,便接着道:“此人便是老夫的师兄,他浪迹江湖日久,家师十分想念,这才命老夫下山前来寻找师兄的行踪。”
那侍卫立即驳斥道:“你胡说!这张仙人已是四五十年前的人物,在那时,便传闻他有一百五十岁,若是活到如今,岂不是快两百岁了?世上岂有人能活如此之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