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不易脖颈上被军士的长戟一架,顿时也就收声住口,呆呆立在原地。虽然他心中大喊“老子喊自己老婆,关你们屁事”,嘴上却不敢再动分毫。
倒不是杨不易怕了这阵势,只是他身后还有六个女人(其中一人是陌光纯的婢女),若是大闹起来,他自己倒能轻易逃掉,但这几个女人,怕是一个也跑不了。
这几女之中,除了一开始便没将此当回事的任玲梦,最先镇定下来的是陌光纯。
她在归沧咏美耳畔低声道:“姐姐莫慌,有姐夫和我爷爷在,这些军士也不会拿我们怎样。”
此话一出,倒是立刻提醒了归沧咏美,她连忙拽着司葵的衣衫,将之轻轻往怀里一揽。
此举看似是要保护幼小的她,却是让她离自己更近些,而后低声提醒道:“妹妹,玉牌,玉牌。”
司葵也反应过来,随即探手到腰间的皮囊里,将那只钱袋摸出,正想直接将玉牌拿出,但却又突然迟疑一下,瞬间想通其中的风险所在。
“不行,这玉牌不能就这么拿出来,此刻易哥哥毫无凭据,定会被人认为是妄口胡言,反倒加重罪责。”
她灵机一动,装作是害怕的样子,一下扑到杨不易身上,口里颤声叫着“易哥哥,我怕”,却顺势将钱袋塞到杨不易手中。
一众军士此刻长戟在手,将司葵的小动作看在眼中,却也没有出声阻止。一旗军士,一百二十人,虽然大部已随着马车走了,留在此地的,却也还有三十人。
三十名禁卫军中的精锐之士,对付杨不易和眼前这六名女子,绰绰有余。
杨不易接过钱袋,先是一愣,随手一捏,立刻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不过他随即转念细想,也跟司葵抱着一样的想法,便没有急着将玉牌拿出来。
马车远走,绣川晴却是恋恋不舍,不时回望。听到杨不易冷不丁的叫喊,心中也是大骇,连忙向姐姐低声求告。
“姐姐,易哥哥不过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少年,不懂礼数,你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
“哼!”绣川映鼻中重重哼了一声。
这惫懒无耻的登徒子,竟然当街直呼她的姓名,着实让她气得不轻,当即便朝窗外吩咐道:“掌嘴二十,赶出城去。”
“是。”一旁的侍者在车外应道,随即便要赶回去宣布绣川映的旨意,却又被绣川晴一下喝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