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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峰山下,通往奉远城的驿道上,一名身穿暗红色劲装,头戴幂篱,腰悬长剑的年轻女子,端坐在一匹高大健硕的枣色骏马之上,鞍畔还挂着一杆分作两截的银色长枪。
在她身后不远,另一匹骏马正疾速奔来。
马上坐着一名青年男子,口中高叫着:“妹妹,你等等,父亲有话让我带给你。”
那女子闻声停马回望。
急急追来的男子正是墨台凌云。而这女子,自然便是遭杨不易弃婚逃走的墨台莠菜。
墨台凌云赶到近前,急道:“妹妹,那杨不易既是个负心薄幸之人,你又何必为其劳身伤神?你还是跟我回寨子里去吧。”
墨台莠菜掀起幂帘,望着墨台凌云,神色冷淡地说道:“兄长不必再劝我,我要去问问那杨不易,他到底为何要弃婚而逃。”
多日不见,墨台莠菜已显得有些形容憔悴,原本冰肌玉骨的俏丽脸庞,如今已是脸颊内收,神情凄然。
墨台凌云没有再说话,只是长叹一声。他了解墨台莠菜的个性,若这心结不解,恐怕她就将自此郁郁而终。
“妹妹你自多保重,若是那姓杨的敢再欺负你,你就回黄龙寨来,哥哥领了麾下儿郎,便是死战,也会为你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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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罗城北城,位于金光门外宣平街的一处深宅大院之内。
任廷意和魏红衣并坐于厅内上首主位,而在下首一把椅子上就座的那人,正是女扮男装的任玲梦。
魏红衣微阖双眼,仍是那副神情不属的样子。
任廷意看向任玲梦,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
“妹妹,你想替师父打探那和月关菊前辈的下落,也不必行此险招,贸然去接近那个姓杨的。”
任玲梦却是一脸不以为然的神色,眼神里带着几分灵动与狡黠。
“魏爷爷说得不错,这少年年纪轻轻,却能有一身无双赌术,若不是和月前辈的传人,也必定和他渊源颇深。”
“魏爷爷一生纵横天下,唯一的遗憾便是未能与这‘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和月关菊一战。”
任廷意望着门外,意兴阑珊地道:“已经等了一上午,那姓杨的,恐怕不会来了。”
任玲梦笑道:“昨晚我已让剑渠探到那杨不易的落脚处,若是他不来,我自寻他去。”
正当此时,忽有仆役赶到院中,大声禀告:“主上,门外有一位少年,自称叫做杨不易,前来寻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