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不易眼珠一转,笑道:“说来也简单,你跟我进去,专门负责替我倒酒夹菜,等我吃饱喝足,你再把账结了,就算你拜师礼成,你可愿意?”
“你……”任陵蒙顿足道,“你不要太过分!”
杨不易转身便走,边走边道:“那可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趁天色还早,您快请回吧。”
随他去这烟柳之地、替他结账都没什么,但要她做一回侍女,替他斟酒布菜,对于她这样的高门贵女来说,无异于天大的耻辱,杨不易不信她竟能忍得下。
看着杨不易即将走进那道门里去,任陵蒙咬着银牙,恨恨地道:“好!咱们一言为定,我就跟你进去!”
任陵蒙转头对身后三人道:“你们先回去吧,若是兄长问起,就说我跟杨公子在一起。”
“主上,不可!”其中一个男子立刻叫道。
“若是兄长责罚你们,等我回去,自会为你们主持公道。”
说完,任陵蒙转身快步小跑,追着杨不易朝门里去。
那几名男子连忙赶上前,想要阻拦,任陵蒙却在掌心扣着一面金色小令牌,回身朝三人一亮,冷冷道:“你们这是要抗命吗?”
三人连忙单膝下跪,俯首行礼,齐声道:“卑下不敢!”
任陵蒙追上杨不易,跟着他往那屏风后的月门走去。
才刚转过屏风,便见一小婢匆匆赶来,远远朝着杨不易屈身行礼,这正是那晚在门外送酒传菜的小丫头。
“杨公子,云姐儿正在院中安排酒菜,命小婢前来迎接您。”
任陵蒙走在杨不易身侧,见到此等情况,大为鄙夷,鼻中发出一声轻哼,道:“看来你还是这里的常客,真是好不要脸。”
杨不易停住脚步,转头看着任陵蒙,冷冷说道:“没人请你跟我一起来,你若是看不惯,便趁早回去,若你还想学手艺,就不要在这里叽叽咕咕,聒噪得很。”
杨不易见之前没能将这女子吓退,便想说些难听的话,将她气走,哪知任陵蒙却并不吃他这一套。
任陵蒙听他言语不善,虽是一副极不情愿的表情,却也立刻住口不言,默默地跟在他身后,一直走到小院之中,也没再说一个字。
守护任陵蒙那三个男子,不敢再上前劝阻,只得远远跟在她后面,也进到这销金窟里来。
对于他们来说,抗命事小,主人的安危事大,特别是在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几人更是不敢有半分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