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四离开大概小半个时辰后,果然带了一个老头回来。
老头身量不高,面容清癯,精神矍铄,看上去年纪略比富川开圻大几岁,因白发过多,头发呈现一片灰白之色。
“富老弟,怎么近日都不见你来赌坊?我还正想托人寻你,过来陪老哥玩几局呢。”
富川开圻面色微冷,随即挤出几分笑容,道:“这不,今天就过来了吗?我还以为你躲着不见我呢?”
富川开圻刚刚赢了钱,信心大增,不过一想到是这老头诓他来银钩赌坊上了套,心里还是有些膈应。
表面上林绪文是这赌坊的常客,但他会见客人,也要跟这银钩赌坊借地方,显然与这赌坊关系匪浅。
林绪文捋着颌下长须,笑道:“哪有,哪有,我是刚好有客人想来这边看看,便带他们四处转转,在后院里喝了壶茶而已。”
林绪文说着,眼睛在杨不易和何二旦身上扫过。
“哟,富老弟,今日还带了两位后辈,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啊?”
富川开圻道:“这是我的两个晚辈,非跟着我来涨涨见识,不用管他们,我今日手气正旺,快来,咱们玩几把。”
“富老弟,莫急,我那几位客人还没走,待我去送送他们,回来再跟你好好玩一场。”
林绪文说着,向富川开圻一抱拳,转身便又要离开。
这时,却听门外一个声音传来:“林老板,不用送我们,此时时间尚早,不如我也来玩一玩,不知是否欢迎?”
随着话音落下,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公子,领着一个老者和一个少年,出现在这间贵宾室的门口。
林绪文连忙上前两步,对那青年公子显得十分礼敬:“任公子有此雅兴,林某正是求之不得,快快请进。”
那青年公子一身月白长袍,其上绣着一只振翅欲飞的仙鹤,乃是用墨色丝线绞了金丝绣成,看上去整个羽翅浮动着点点金光,显得既华贵又出尘。
青年公子身高与杨不易相当,面如冠玉、目似朗星,身姿挺拔、丰神绰约,配上那一身服饰,看上去清新俊逸、品貌非凡。
他身后跟着那名朱颜鹤发的老者,看着年纪约在八十上下,却仍是精神健旺、容光焕发。
另一名少年服饰与青年公子相近,不过他身材纤瘦,面如傅粉,眉清目秀,肤色柔白细腻,一身打扮看着虽英气勃勃,却难免给人柔弱之感。
青年公子朝着屋内众人一抱拳,笑道:“在下任廷意,这位是家师,恕在下不便提及家师名讳,这位是舍弟任陵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