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大人平日里公务繁忙,难得有这样的逍遥时光吧?”
富川开圻手拿筷子,在桌上的菜碟中一阵拨弄,轻晃着脑袋,犹自等着栖云去“更衣”回来。
换到他身旁坐下的杨不易突然问话,他想也没想,颇带着几分无奈,感叹道:“没办法啊,家有‘娇妻’,放纵不得啊。”
杨不易不由得暗自轻笑,听他这番感叹,原来这老头竟是个惧内之人。这也让杨不易心中,对富川开圻的身份更增怀疑。
照绣川琅口中所讲,不但这富川开圻是位端方长者,他那位师娘,也是贤良淑德、性情温婉,绝不至于让富川开圻生出如此感慨。
“今晚,我们可是要在这销金窟睡下的,您不回家,院长夫人不会说什么吧?”杨不易继续试探。
富川开圻闻言,猛地直起身子,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现在大约是亥初时分。”
富川开圻摊开双手,在脸上干抹了一把,喃喃说道:“那还行,还可再待一个时辰。”
“别呀,院长大人,这可花了我十个金币,今晚必须在这里睡下,您可别浪费我的金币啊。”
富川开圻连连摇头:“不行不行,就算是二十金币也不行,最多到子时,我必须回家。”
“您这……这不是扫大家兴致嘛,难得出来逍遥一次。”
富川开圻长叹一声,垂首道:“不瞒你说,不是我想扫兴,实在是家中悍妻凶猛,不得不回去。”
“可我听说,院长夫人不但姿容殊丽,性子更是温婉恬静,断不会见责于你。”
“你说的,那是我嫂子吧,我家那位,要是脾气秉性有我嫂子一半,我就得感恩戴德了。”
“啊?院长大人您还有位兄长?”
这事儿,杨不易倒没听绣川琅提起过。
“对啊,我兄长……”富川开圻突然闭口不言,随即将头转向屋外,口里喃喃自语:“云姐儿去了这么半天,怎么还不回来?”
杨不易看似闲话家常,却是层层递进,从富川开圻口中,套取自己想要的信息。
富川开圻浑然不觉,虽然最后他也注意到,自己有点交浅言深,及时转开话头,但他的底细,却已被杨不易套去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