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的食不知味,周心柔也没了跟宋家搞好关系的心思,直接离开。
最主要的是,她不想也不敢见到周晏洵。
她这个皇叔本事大得很,骁勇善战又心思缜密,上得了战场坐的了朝堂。
要不是她父皇当年凭先帝留的圣旨坐上皇位,那她现在也当不上公主,顶多只会是王府中一位郡主。
说来也奇怪,周心柔也想不明白先帝为何不把皇位传给处处皆优异的皇叔,而是选择了不堪大任的父皇。
或许是皇叔的母妃不受宠爱,而她父皇又是先皇后嫡出之子的缘故。
她曾看过那道封帝圣旨,作不了假。
但父皇怕极了皇叔。
几年前,皇叔领兵凯旋而归,藏在柜子里的周心柔亲眼看见穿着明黄龙袍的父皇,跪在了一身血煞之气的皇叔面前,
皇叔肩上腰上缠满绷带,浑身血污,神情如同罗刹,特别骇人。
她离得远听不清父皇跟皇叔说了什么,只看见皇叔手里的饮血长剑直指父皇额间。
而她的父皇浑身颤抖的双手奉上玉玺。
皇叔没拿走玉玺,但从那之后父皇在朝中的威严一天不如一天,皇叔也成了摄政王,可查看批阅奏折,掌兵符统领周国百万大军。
“信阳公主,摄政王有请。”
门外传来侍卫冰冷的声音。
在宋家时,周心柔没敢跟周晏洵相认,她能看出皇叔在有意遮掩身份。
阖了阖眼,周心柔赴死般的站起身:“走吧,带我去见皇叔。”
姑苏知府府邸。
周晏洵被当做贵客安排在了最好的厢房。
周心柔来的时候,周晏洵正在跟姑苏的一众官员闲谈。
他们表情谨慎谦卑,肉眼看得出都很害怕这位摄政王。
知府看见她来,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起身:“参见信阳公主,微臣们先行一步,就不打扰王爷与公主交谈了。”
周心柔:……
人都走后,高位上的周晏洵还在慢条斯理的品着茶。
周心柔压力巨大的行礼:“参见皇叔。”
直到喝完一盏茶,周晏洵凉凉的眼神才落在她身上。
声音也是凉薄:“你想让那个宋知安给你当驸马?”
周心柔没敢起身,保持行礼姿势:“回皇叔,是。”
“呵,你可知那书生是有未婚妻子的。”
周晏洵把玩着茶杯,幽邃不见底的眸子叫人看不透。
周心柔突然很生气,皇叔又不是她父皇凭什么管她想嫁给谁。
她抬起头,气愤道:“那又如何,皇叔也有王妃,还不是照样跑到山野小村给人家当夫君了!”
说完,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多么大逆不道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