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不讲,但管不住别人讲,这几天的福田院里,便凡两个人聚在一起,不出三句话都能将话题拐到无头案上。
各种猜测层出不穷,最受拥护的是两派,一派以韩玉琴所说的鬼教尸祭为主,另一派以马大爷认定的邪妖修炼为主,据说他年轻的时候上山打猎,曾亲眼见过狐妖拜月,狐妖手里举的就是人心。
刑昭昭问钟离尘的看法,她一直都认为钟离尘是她所认识的同龄人中最有见识的人。
“妖怪什么的我没见过,装神弄鬼的人却见过不少。”钟离尘想了想道:“我更倾向韩玉琴的说法,从做案的手段来看,凶手应该是为了完成某种祭祀。”
钟离尘的想法和刑昭昭一样,即使凶手不是韩玉琴所说的鬼教,但也应该差不多。
“我们要不要把这些事告诉衙役大哥,好让他们早些破案?”
“听韩玉琴的说法,这个密宗鬼教虽行事诡秘,但也不是一点痕迹不留。她一个农村老太太都知道的事,衙门里的那些见多识广的老爷肯定也会知道。咱们没有证据冒然去讲,难保不会被抓不到凶手又急于立功的昏官抓去充凶手。”钟离尘语重心长道:“这个世道比想象中要黑暗的多,苟活保命才是上上策。”
刑昭昭受教,衷心认为钟离尘不愧是她遇到的最聪明、最有见识的姑娘。
到该做晚膳的时候,刑昭昭去了膳房,不想今日的膳房十分热闹,许多人围坐在炭盆边上聊天,聊的依然是割头案。
刑昭昭洗了手,一边准备晚膳需要的食材,一边听他们说话。
邪妖修炼派的马大爷,正在第十七次讲他年轻时的经历,讲月亮是怎么的圆,穿着儒衫的红毛狐狸是如何像人一般站立,高举着血淋淋的人心对着月亮祭拜。
“马爷爷,那狐狸哪里来的人心?它又为什么会放过你?不挖你的心呢?”蹲在大人堆里的刑承毅,童声清脆的询问。
刑昭昭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刑承毅,谁让你进来的?小孩子不许听,也不许瞎打听,回去背书去。”
刑承毅撇着嘴,不情不愿的跑开了。
刑昭昭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她咬牙笑着对众人道:各位叔婶,这些话不好当着小孩子讲的,会吓着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