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虫子很小的,肉眼不一定看得出来。像是很多小孩子、大人他们吃很多东西,却不长肉,就是肚子里有吸食他们营养……啊不,吸食油水的虫子。”
刑昭昭仍是怀疑,“肚子里有只活蹦乱跳的虫子,自己会不知道吗?”
“和健康的人比较肯定会有异样,不过不容易发觉罢了。”钟离尘也知道自己在现代习以为常的卫生常识,在这里并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接受。“你看若不勤洗澡、换衣衣裳,人身上也会长吸食人血的虱子、跳蚤,他们是寄生在体外的寄生虫,而肚子里的虫子就叫体内寄生虫。”
肚子里长虫这事刑昭昭见的不多,但长虱子这种事,那可就太常见了。福田院里虽然也有打扫浣洗的大婶,但是她们总是仗着与胡院长是亲戚偷懒不干活,被褥不常洗,衣裳不常换,所以几乎人人身上都有虱子。
“这要怎么办?”肚子里的虫如果不痛不痒,还能先放一放,可虱子就太讨厌了,不单吸血,还特别痒,洗了被褥衣裳也不一定有用。
“待我能出去后,寻些杀虫的草药吧。”说到这个她才想起来,这次闯的祸不小,居然惊动了官府了,她以为胡院长这种不负责任的家伙,即便真发现疫症,也会悄悄瞒下,不想他竟然毫不耽搁的就通知了官府,倒又有些像个负责任的好人。
“对呀,顾大人不会烧了咱们吧?”刑昭昭也开始担心,毕竟疫症会一个传染俩,极不好控制,很多时候为了旁人安危,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杀一救百。
“会派大夫来会诊的,怎么说也几十条人命呢。”钟离尘安慰她,再说了是不是疫症她们还能不清楚。
正说着,有人来请钟离尘,说是县衙派的大夫来了,胡院长起不了身,有些情况要问知情人,想来想去就只有她这个昨天半夜而来的大夫了。
钟离尘没有半分架子,立即去见了两位白胡子老大夫,说了院中的情况,讲了她只能对症开些退伤清火的汤药,也陪着他们到各个房中查看了各人的情况。
然后三人齐聚某间为他们三人单独辟出来的小房间,对坐一桌面面相视,最后许大夫先说了话,“脉相沉涩细小,邪盛而阳衰,倒与医书上记载的疫症十分相似。”
黄大夫叹气,“老夫行医三十载,这也是头一次见到几十人脉相一致,除了疫症,似是也别无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