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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感觉自己的身体很沉、很沉，似乎被幽禁于深邃的海洋之中，静静地躺在血红的深渊之中。

闭上双眼，脑海中的回忆，就像老旧的黑白默片，一张又一张飞速在眼前掠过。

直到一个女子出现，画面才缓缓慢了下来。

黑白的颜色像是被晕开一样，渲染成了鲜艳的彩色。

画面中，她穿着明媚的白色长裙，微微笑起，眉眼弯弯，嘴角上扬，宛如春日里温暖的阳光。

“沈学长您好，初次见面，我是低您一年级的学妹。”

犹如书册被翻过，下一个画面。

她穿着白大褂，胸前挂着与自己同样的工作牌，手中拎着两杯咖啡，微笑的嘴唇里似是藏着无尽的温柔与善意。

“前辈，好巧啊，我竟然跟您在同一所法医鉴定中心任职。”

似是春风吹开帷幕，下一个画面。

她穿着洁白的婚纱，眼含笑意地看着自己，将左手举起，而自己则为她戴上那枚戒指。

“沈明。”

“无论贫穷与富有，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生或死。”

“我愿意成为你的妻子。”

像是电影的开场，下一个画面。

她穿着最爱的白色连衣裙，手中拿着一张检验单，眼中带着对未来无尽期望的笑意。

“沈明，我怀孕了。”

“沈明，我爱你。”

下一个画面……

她赤身裸体躺在解剖台上。

身体是一种大量失血后的苍白，眼角似乎隐隐有着泪珠。

她蜷缩着，死死用双臂死死保护住自己的肚子，手背，胸口，背后，全都有刀伤。

唯独肚子没有。

沈明记得那一天，自己用很大的力气才将她的双臂从肚子上挪开。

自己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但还是拿起解剖刀，从胸口位置颤悠悠拉开了第一刀……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