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唱片正播放着一首悠扬绵长的老歌,曲调犹如雨夜时分母亲会哼唱的摇篮曲,落进我的思绪里时,却有些像腐蚀掉的铁壳一般生出了密密麻麻的锈迹。

在生存的路径上寻找到了“答案”吗,这种问题……

我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双手。

醒来后的几个月里,为了提防可能的暗杀,我将森先生送给我的手术刀浸泡了不足以致死、但只需要一点就能够让人陷入昏睡的“毒药”。并且,我也适当地恢复了身体训练。

所以,现在的手指关节位置,已经长上了新的薄茧。

这双带着薄茧的手,因为“想要在生存里寻找到答案”的愿景,曾经救下过无数条生命。将子弹从人体里取出来时、让他人服下治愈药剂时、让本来足以致死的伤口迅速恢复时,那些时候,我不止一次地见证过、观测过,从他们口中发出的对生命失而复得的狂喜和发自肺腑的感激。

然后,我用这双手亲手复活了外科医生、钢琴家……青年会。我见证过了死亡到生存时的朦胧地带、也观测过了心脏跳动起来的实感,但是——

“没有。”良久,我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不……我不知道。也许什么也没有。”

太宰不置可否地接了话:“是吗。”

我摩挲着食指一侧不知何时长出的小颗红痣,轻声问道:“那么,哥哥找到答案了吗?”

关于死亡的、关于生命的。

过了很久他才发出声音:“很遗憾,什么也没有。”

通向死亡的路径、拯救他人的路径。绵延向迷宫的终点,谁也不知道前方是什么,会不会是死路。然而我们依然在这截然相反的道路上行走着。

但我们却什么也没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