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又补充道:“其实,织田先生的搭配十分妥帖。”

想到即将面见的是Joshua家族,我用更诚恳的语气说道:“说实话,对方也不配让织田先生你花费那么多的时间,来到现场已经是给予他们充分的尊重了。即使宾客穿上街头乞丐的破布大摇大摆地走进去,他们也不配谴责任何人呢。”

话是这么说,也并不会有人会穿上乞丐的破布踏进宴会,即使这会让Joshua家族颜面扫地,这也是杀敌一千伤己八百的下下策。

“听起来,”织田先生沉吟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你很讨厌Joshua家族?”

伴随着他话音落下,汽车稳稳地停在了一座阔气的豪宅门口,我抬眼望去,灯影翩跹浮动,或许这座豪宅的造价,昂贵到能够买下贫民窟所有的住宅。

雕花石柱前,一个身形欣长、身穿黑白格纹路衣装的青年正在静静地等候着。

钢琴家。

“讨厌?怎么会,”我收回视线,平静地回答了织田先生的问题:“讨厌、憎恨、厌烦,或者别的什么。这些心情,当然都不会有。谁会去特地记恨路边发狂的野狗呢?”

即使它对你垂涎欲滴,想要吞食掉你的血肉、你的骨头、你的所有。

我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论如何,它不值得浪费掉任何的心情,只是需要打败他,像打败过往无数个敌人那样。对吗?织田先生。”

只不过是伤口生出的脓水,剜掉就好了,和平常的伤口没有任何的不同。

已经不需要在意了。

织田先生的视线短暂地落在我的身上,只是一秒钟、一瞬间,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我只知道,在那一刹那的聚焦后,那视线被他轻盈地向虚空的方向拨去。

“的确如此。”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