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帮火拼的灰色地带,生命是最不值一提的东西,不过,这一条论显然只适用于基层组织。

能够踩踏着万人头颅与鲜血构筑成的阶梯向上走的“人物”,每天都生活在生存与死亡的夹缝中,这会滋生暴力与摧毁欲,也会放大恐惧和求生欲,生命无疑变得愈加珍贵起来。

这份重视甚至可能超过一切。

在这种每个人都恐惧死神的环境中,太宰却是万里挑一的异类。

我不知道是他对生的那份不在意的态度感染到了我,还是作为医疗人员不曾直观面对血腥纷争、不曾参与那些是非,所以引起了对治愈能力的傲慢与轻视。

“抱歉,”我重新摆正了态度,去应对他们的认真和严肃:“是我短视了。”

“说起来,早川留下的那支药剂。”信天翁咳嗽了一声,将这个插曲带了过去。他递过来一张名片,卡片已经有些陈旧了,周边被磨得光滑,那上面记载着侦探社的联系方式,它兜兜转转,还是移交到了我手中。

“……太宰治没有用到它的机会。”他说道:“不过,在那次事件之后,港口Mafia上层都知道了这支药剂。boss派我将它去取了回来,此时药剂正寄放在他办公室里。”

我点了一下头:“我明白了。”

这一发展不算超出我的预期,我相信如果太宰出事,森先生会像我一样选择使用那支药剂。

后来的讲述则简单许多,殡仪馆一夜后,太宰与中也开启了下一阶段的调查,青年会为了避免再次引起魏尔伦的注意,所以选择了在暗处蛰伏和休养,对其过程自然不甚明晰。

一直到最终的决战。

那天,魏尔伦释放了内心的异能怪兽,如同鬼怪、恶魔的降世,轻易便能吞噬掉大半个横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