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却摊开手,无声地同意了我的请求。

静默的空气里,我屏住了呼吸。

小心翼翼拆掉了他腕上的绷带,苍白的皮肤上,印着从未展现于人前的密密麻麻的旧伤疤,我轻轻攥着他冰凉的手腕,用酒精慢慢擦拭过新出的伤口。

“是枪伤。”我说。

他百无聊赖地说道:“是啦。就在刚刚,我们和GSS残余的人员进行了一场歼灭战。好可惜,我原本以为会获得壮烈的死亡,没想到那些家伙枪术不精,没法直接夺走我的性命。只是在作战的过程中和子弹擦身而过了。”

他轻描淡写地说着擦肩而过的子弹,实际上它造成的伤口鲜血淋漓。

涂上药膏,又仔细缠上了全新的绷带,浸染血渍的酒精棉落到了托盘里,我问道:“已经解决了吗?那些人。”

“当然,”他兴致怏怏地说道:“只不过是失去了主力的虾兵蟹将,原本以为他们能扑腾出什么水花,真叫人扫兴。”

很小的时候,我曾诞生过一个念头——“作为太宰的敌人最不幸的事,就是成为了太宰的敌人”,那似乎并不作假。

眼前这个少年,身上笼着一层浓稠的晦暗,轻易谈论着对一个称得上豪强组织的歼灭战。

我心中莫名闪过一个念头:假如港口Mafia未来会成为黑暗中的最黑暗,那么他一定是最大的推手。

“看来哥哥的夙愿又没有达成呢。”

我敛去那些神思,将医疗用品收了起来,笑了笑说道:“为了弥补这份遗憾,我学了新的蟹肉料理,要回家尝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