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闻、阿光二人正在去镇子里的路上。

他们自然不可能走路去，在村子里找了户有骡车的人家，付了三文钱，让骡车主人载他们去。

白晚落之前去安州的时候给他们留了些吃饭钱，他们并没有花完，博闻这次带了些在身上，免去了让阿光替他付钱的尴尬。

上了骡车，阿光左摸摸、右摸摸，满脸都是新奇。

他坐惯了马车，三元府中也时常能见到驴车，坐骡车还是头一回呢！

他向骡车主人搭话道：“大叔！村里养驴养骡子不都是为了耕地吗？你们买骡子干什么？是用来运海货吗？”

骡车主人牵着绳子，直视着前方，头也不回道：“也运货！但我们也是有水田的要耕的啊！这骡子可比驴好使！”

“哦！我还以为你们靠捕鱼生活，不种田呢！”

“不种田也行！也不是活不下去！只是捕鱼这事儿，实在太看天吃饭了，哪天风雨大些，一般人家就不敢出海，还是种田好！不能捕鱼的时候还有田可以种，心里踏实！”

“也是啊！”

博闻看着阿光与骡车主人大方交谈，心中十分羡慕他的交往能力。

见二人对话告一段落，他开口道：“阿光，你跟着杨老爷很久了吗？”

“是啊！我是家生子，从小就在杨府长大的！”

家生子，也就是家奴的子女。

“原来是这样……其实我有一个请求。”

“啊？请求？”阿光挠了挠头，微微撇着眉，眼神中满是疑惑，“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啊！什么请不请求的，听着怪怪的！”

“那我就说了……”

“其实，这次是我头一回跟小姐出来，以前我只是做些杂事，原以为自己做得还行，但看到了你，才发现自己这个贴身小厮做得一点都不合格。要怎么做，才能像你一样呢？”

听博闻将事情原委缓缓道来，阿光却是越听越迷糊。

“有什么合不合格的？又不是科举做官！只要主人满意不就行了？再说了，你是说我做得好吗？我、我也不知道我哪里做得好啊……”

博闻详细道：“你总能在杨老爷开口前就替他说出他想说的话，或是替他做好他想交代的事。”

“哦……”阿光有些恍然大悟，“你是说这个啊。毕竟我跟着老爷时间久了，也算是非常了解他，多多少少能猜到些老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