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戏班的一众人等,乐师仍穿着中式盘扣的演出服,而戏班唱戏的那些人,则仍是穿着戏服。
一群人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这番景象,简易和边婳不敢轻易上前,便问道:“这是怎么了?”
几个村民长吁短叹,最终还是那位路伯公开的口。
“昨天下午,有一本戏本来是可以在七点前唱完的,但是开场前出了点小意外,这一耽搁……收场时就超了点时间。”
“玉芳洲的习俗就是这样的,不管什么戏,晚上那是绝对唱不得的!白日里那是唱给人听的,夜里谁知听戏的是什么东西。”
“当时我们还想着,只是稍稍超过了几分钟,应当是不会有事。结果半夜,这戏班子自己就回了戏台,连夜唱到了天亮。”
“阿屏你住在村口,听不太清,这附近住着的,个个都吓得不行。早上天刚亮不久,有人就看见戏班个个如游魂一样,又走回了别墅。”
“我们这一大清早的,已经请了三位先生了,都是十里八乡有点名气的,可都说无能为力……”
“三位先生,有两位都起了法坛,可是那法坛居然硬是被掀掉了!这可太凶了!”
“这戏班要是再这么唱下去,不仅他们身子扛不住,这村子怕也是要遭厄运的。”
说完,几个村民都面带愁容地看着简易和边婳,希望两人当真能有点办法。
边婳听完路伯公所说,突然想起以前师父说过的一件事。
大抵也是一个戏班,戏未唱完,却因极端天气不得不潦草结束,后来也是闹起了邪祟。
后来方知,是那些鬼物受了感应,都聚集在场看戏,结果戏未唱完便收了场,那些鬼物没听够,便闹了起来。
于是起了坛,做了一场法事,供了些牲畜元宝,又连着唱了三场戏后,那事也就了了。
可这村子里并非没唱完戏,而是唱完了戏,只是过了时辰,不慎入了阴阳交界时分。
简易也是毫无头绪,法坛都给掀掉了,这得多凶啊。
简易想了许久,突然想到了宗庙的庇护之用,忙问道:“宗祠内可去祭拜过?”
路伯公几乎带了些哭腔,捂着胸口,嚎道:“拜过了,早上第一位来的先生就拜过了宗祠!”
“那先生带着我们拜过之后,便一直眉头紧皱,又起了法坛,没一会就被一整掀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