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看向对面的白发少女,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所有人慢慢对她产生信任与认同感。却又无法埋怨她,不管是西里斯还是学校的教师与学生,她所给予的善意都是真切而毫不保留的。
邓布利多先前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她真的在乎过人类吗?那为什么可以冷静到可怕的不顾巫师界与麻瓜世界发生混乱的风险去打破这一平衡。
注视着面前挂着柔和笑意的少女,平日里乖张顽劣,却又能在遇事时很快抽离。老者的眸子逐渐变得幽深,关于伊比利斯的一幕幕记忆在脑海中响起。
突然一改忠诚痛击伏地魔,最终在她面前自尽的奇洛、被看破心思如今沦为一介笑柄的血人巴罗、在摄魂怪面前蚕食自我的虫尾巴......一个个人就像被蛊惑的猎物,等恶魔的爪牙深陷脖颈时才察觉到不对劲,但早已退无可退。
少女平静的表情在邓布利多眼中变得愈发恐怖,他忽然有种汗毛倒立的惊悚感。
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彻底放下戒心的......
她的强大与带给人的恐惧感,根本不是基于死神的力量。而令邓布利多完全意识到这一点的契机,正是银辉骑士团的出现,也是这场谈话的开始。一切,都是她作为主导引发的!
“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总在你身上感觉到一股.....割裂感。”
邓布利多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继续道,“我一开始以为这只是你外貌与性格、以及身份立场上的反差。你会单纯而毫不保留的回馈善意,甚至以旁观者视角或引导或提示,给予我们最需要的帮助。但这一切,就像隐蔽于一场交易下的另一则契约,与死神做交易......最终的结果,就是被收取全部甚至灵魂。却偏偏将全部收取的筹码拿去赌一个他人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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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可怕的不是拥有堪比灭世力量的恶魔,而是对你的一切全全掌握的人。
湛蓝深邃的双眸与那抹带着笑意的银对视,邓布利多深深看了眼伊比利斯,有种即将触碰世间禁忌的无限恐惧,“那如今的你,称自己为恶魔,还是天使呢?你的目的,到底是赎罪还是对那位神明的报复呢?”
伊比利斯微挑了下眉,拿起一杯茶水轻抿,“我现在只是霍格沃茨最优秀的学生。”少女沉默一阵,张扬地笑起来,随后又很快恢复平静,好似彻底疯魔的平静。
“报复?你觉得我会那样宽宏大量吗?”她话语柔和,像在诉说什么很平常的小事,唯独眼底的笑意愈发浓重。又像彻底卸下了遮掩,“我啊,我要把祂拉下神坛。我要蚕食掉祂的每一片灵魂,我要让祂尝尽极痛、极苦、极恨的世间百恶,我要用祂的血浇灌干枯的彼岸,我要——弑神。”
“啪!”的一声,伊比利斯双手一拍将一时愣住的邓布利多唤醒。她咧着嘴笑了笑,笑得尤为阳光,“跑题了,抱歉。”
她耐心的等老人从失态中恢复,不时拿起桌上的小蛋糕吃几口,好像刚刚那段将杀意凝聚成实质的发言并不出自她口,“我知道你犹豫了,就像五十多年前那样犹豫。只不过这次犹豫的时间更短,你无法让自己相信这一切会成功,不然当年所付出的代价又算什么。”
“我也一样,邓布利多。”伊比利斯的神情变得正经,嗓音渐沉,“我也一样,如果梅林都无法做到的事,我又为什么要像他一样天真的去相信美好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