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寻抓住老牤牛弱点,便围着他飞旋,星火不断打向他,老牤牛如坐针毡,不停地哀嚎跳脚,嫣然再也顾不上江寻,连出了二十余招星火,江寻悬定在他背后,蓄力一哄巨大的星火落在老牤牛背心,烧的他不停哀嚎,忙伸手拍打。
尽管江寻烧的老牤牛哀嚎不断,只是在他厚重的肌肉上起了效果,并没有伤及五脏要害,他愤怒之下,再次向江寻抓来,江寻大竟之下,手指连弹,一瞬间数十珠星火从四面八方向老牤牛身体打来,老牤牛吃痛,仰天长啸,跟着双拳捶胸,似乎要一拳催死江寻方才解恨。
赫连山喜道:“任他使用浑身解数,也奈何不了牤牛……”
于庭笑道:“那是自然,老牤牛可是天下第一,不然我怎么会养着他。”
眼见老牤牛屹立不倒,江寻心如死灰,本以为找到对付他的方法,只不过皮外之痛,正绝望之时,龙佘兰手指一弹,一枚药丸弹进了牤牛口中,牤牛咆哮戛然而止,一把捂着脖子,满脸痛苦之色,一个踉跄,轰然倒地。
这一幕来的太过突然,谁也没有反应过来,呆愣半响,于庭大声怒道:“你敢给我的牤牛下毒,我劈了你……”
说着从赫连山手中抢过长剑,便向龙佘兰劈来,江寻一个闪身,一把抓住于庭手腕,右脚一扫,把于庭横在半空,跟着一跃而起,踏在于庭胸口,只听哄的一声便将于庭踩在了地上。
于庭口中鲜血喷涌而出,瘫软在地动弹不得,一颗心砰砰直跳好似死亡前的警钟。
脑子一阵轰鸣,半响才缓过来,只觉全身都痛,一条命已去了半条,江寻声音在耳边萦绕,渐渐清晰:“说到底不过情债,你非要逼我杀你……”
说着举剑欲杀,龙佘兰一把抓住江寻双手,劝道:“江大哥!还是算了吧……”
江寻咬牙道:“此人害了这么多兄弟,若不除掉,怎么给这么多死去的兄弟交代,而且她心如蛇蝎,放了她,也是一大隐患。”
龙佘兰道:“不管怎么说,她是因爱生恨,想来我们也难辞其咎,倘若一刀杀了,我心不安,她就算恶贯满盈,也曾那么爱你,恶人自有恶人磨,你还是不要亲下杀手了。”
龙佘兰知道,江寻是为自己出气,可一旦杀了她,一来会招致仙天门的报复,二来江寻也会懊悔终身。
闻听此言,江寻也收了杀心,一脚踢在于庭腹部,只听咔吧一声,于庭倒划了数丈,一阵钻心刺痛从腹部传来,江寻盛怒之下,一脚着实不轻,于庭瞬间断了三根肋骨,她捂着下肋,半响没有起身,仅剩的半天命,也险些送在这一脚之下。猛然间!江寻有些后悔,倘若脚上再加两份力道,于庭必死。
高致函连忙上前扶起,于庭狠辣的眼神变得哀怨,四目相望,江寻看到她脸颊的泪痕,不由得心中一寒,只觉的她可怜,脑海中忽然想到于庭曾说的话‘我虽是千金小姐,集万千宠爱与一身,大家捧着我,宠着我,可并没有人真正懂我,我好像生在一个魔幻的世界里,周人的所有人,都在示好,都在忍让,都显得那么不真实,大家背后说我爱作,谁懂我的孤独……’
于庭复仇的风波后,朱由笑、朔方、千秋夜等人负伤,阿衣紫卜被天方教驱逐,没了立足之地,也留在了水阁。
水阁恢复了几天宁静,相对于江湖仇杀,偷鸡摸狗杀人越货的事也显得微不足道,江寻也不再过问,全交给了叶剑南处理。稍大一点由朱由笑处理,朱由笑铁面无私,处事公允,虽然有伤他也不辞劳苦,事必躬亲,龙佘兰几次规劝他也不听。
一日他回来便倒下,龙佘兰去看他发现他在发了高烧,身体瘫软无力。
龙佘兰鼻头一酸,只觉得他可怜,便给他贴了冰巾,又给他熬了点药,正端到他身前,昏迷的朱由笑忽然抓住龙佘兰的手腕道:“龙姑娘!此生非江寻不嫁吗?”
龙佘兰一惊,从朱由笑手心抽出手道:“我知道你的心意,我有我的宿命,朱大哥!我情愿一生把你当哥哥看待。”
朱由笑凌厉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失落之色,黯然神伤道:“倘若没有江寻……”
龙佘兰一惊,顿时面色苍白,花容失色道:“你性格刚毅,而我性格软弱,按理说是互补的,可是!我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当真在一起,也会时常惹你生气。”
朱由笑苦笑道:“能让我看上的女人,怕也你只有一个,倘若有一天,或是一年或是十年,你愿意回心转意,我等你……”
龙佘兰感动之余,又觉山一般压力落在了心头,道:“承蒙厚爱,朱大哥!此生注定无缘,我不想误你一生,你还是……”
龙佘兰话未说完,朱由笑便怒道:“你不同意是你的事,我等是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