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笑重伤在身,猛然动怒,顿感胸口一震,跟着眼前一黑,再次昏倒。当他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日破晓,龙佘兰早已不知踪影,岩莲自然也是被她拿走了,正当朱由笑这么想时,猛然发现一个手帕包裹着半朵岩莲,正是龙佘兰给他留下。
朱由笑本要寻龙佘兰,大山中林木稠密,云山雾绕,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又怎么能找到一个人。但朱由笑眼里似乎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他在林中腾跃,寻着脚印与气味一路搜寻,茫茫山林,寻找一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半天时间过去了,别说龙佘兰,就连一个砍柴打猎的人影也没有。
显然深山老林,人迹罕至,朱由笑来到了陡峭崖边,极目远眺,正当他准备放弃时,忽然一股煎熬的草药味顺着云雾吹来,朱由笑眼前一亮,寻着味道便搜了过去,经过一段崎岖的山道,终于在一片丛林见到了一个人影,尽管隔了很远,但他一眼辨认出了龙佘兰,他快步上前,离龙佘兰还有二十多步时他猛停下了脚步。
他发现龙佘兰身旁躺了个受伤的小男孩,正是何疙瘩,那男孩胸口有一道口子,龙佘兰正给他换药。不消片刻,龙佘兰换好药,扭过头道:“你的半朵岩莲已经用了,还有半朵足够救一人性命。”
朱由笑走上前道:“我不是为岩莲而来……”
就在朱由笑说话时,忽然何疙瘩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朱由笑看了一眼,便要给他输送灵力,龙佘兰赶忙拦下说道:“他还小,贸然输送灵力,身体恐怕承受不了。”
朱由笑闻言,脸色陡然一变,他猛然起身,面色阴沉道:“有什么承受不了的,你就是惯子心切。”
朱由笑训斥的口气让龙佘兰惊住,眼见朱由笑只是有些偏执并无恶意,便也没有计较,淡然道:“他吃了半朵岩莲,伤会慢慢好转。”
朱由笑也察觉自己失态了,便说回了方才的话题:“恕我唐突!您医术精湛,我哪里发瘟疫了,我想请你去诊治,你意下如何。”
龙佘兰没有回答,扭头望向了地上的何疙瘩。
朱由笑道:“你可以带上你儿子,我会帮你安顿。”
龙佘兰浅笑道:“他不是我儿子,一个故人托付的孩子。”说话间想到了江寻,一脸苦涩怅然若失。
朱由笑心中一动,拱手道:“是我失言了!请问!姑娘如何称呼?”
龙佘兰道:“我叫龙佘兰!你叫什么?”
朱由笑当即报了自己的名字,又说明瘟疫的情况,当提到乌镇时,龙佘兰瞳孔一缩,显然是对乌镇有所触动。当即说道:“我跟你走一趟!”
朱由笑随即拿出半朵岩莲表示酬谢。
龙佘兰摆了摆手,道:“你不必谢我,我是大夫,治病救人本是本分。更何况也可以丰富我的经验。”
达成一致,二人带着何疙瘩便来到了乌镇,朱由笑知道龙佘兰喜欢清静,便在租了一个幽静的小院安顿龙佘兰。何疙瘩受了重伤,本是昏迷不醒,吸收了岩莲的药性,很快便醒了过来,到达乌镇时,已经可以慢慢行动。龙佘兰知道朱由笑刚直易怒,因此与朱由笑说话总是谨言慎行,搞得二人关系变得莫名的客气。
瘟疫扩散不胫而走,刚开始少数人感染,随着时间推移,从每天几十人到几百人,最高时几千人,死亡人数也有每天几人,到最后的几十人,甚至上百人。乌镇的几十个大夫夜以继日的忙碌仍是杯水车薪。为了防止瘟疫扩散,也便于管理江寻下令把染瘟疫的人隔离在了四方城。龙佘兰到四方城时,四方城已经聚集了数千人。
龙佘兰看到四方城里的惨状,不由得怔住,满地的人,有的咳嗽、有的呻吟、有的干脆没了声,是生是死也不知道。
龙佘兰拿过两块泡过药水的麻布,一个遮住口鼻。另一个递给了朱由笑,当即又从药箱中取出一些草药,交代道:“朱大哥!麻烦你把这些这些草药与那半朵岩莲一起煎了。”
朱由笑一怔,他哪里干过这种活,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这时几个大夫走来。望着朱由笑手中药材不由得一惊,一位白胡子老者说道:“这几味草药,可是稀罕之物啊。这位姑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