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后良笑容不减,使了个眼色,小厮走下去,吕后良一拍手掌,七八个美丽女子走来,她们各个身段曼妙,长相绝美,在朱由笑对面站成一排,吕后良介绍道:“这是我府中歌姬,他们不仅身段婀娜,脸蛋俊俏且能歌善舞,贤侄一路辛苦,就让他们伺候您。”
朱由笑嘴角一扬,带出一抹微笑,吕后良一看有门,跟着道:“我们今天请贤侄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表明一个态度,在乌镇的地界,我三大家族一定全力支持。”
朱由笑道:“知道了!”起身欲走,三人一怔,他既不要钱,也不要美女,甚至连个面子也不给,陈子乔早已憋了一肚子气,见此情景,端起酒杯,起身道:“我长朱兄几岁,在乌镇也算有点家底,朱兄若是瞧得起在下,喝了这杯酒再走。”
朱由笑道:“不喝!”口气已然平静如水,看不出生气,更没有高兴之意。
吕后良一把抓住朱由笑的手臂道:“贤侄既然不喜欢客套,我也不勉强!贤侄初到乌镇,不如今晚在我家歇息,明日我亲自送贤侄去水阁接任亭主。”
朱由笑略显不悦的盯着吕后良抓他的手,吕后良见状赶忙松开,朱由笑这才说道:“我有地方住!”
吕后良脸色一狞,道:“朱贤侄!我与令尊是故交好友,贤侄虽未来过乌镇,但亲切之情溢于言表,承蒙令尊嘱托,我要护你周全,明日会见江亭主,我们与你一道,如何?”
朱由笑稍稍一愣,道:“明日卯时,水阁门口等你。”说完转身而去。
范畴里道:“走一个瘟神,又来一个阎王。吕大哥!这小子靠谱吗?”
吕后良心里也没有底,他捋了捋胡子,回道:“此人脾气执拗罢了,要比姓江的好对付。”
陈子乔叹道:“之前没发现,现在想来,还是乌俊颖当楼主好啊!”
第二日一早,吕后良等人便在水阁门口等候,他们提前了半个时辰,朱由笑则在破晓卯时准时到达,双方见面,吕后良本想打声招呼,朱由笑更不废话,一转身走上前敲门,门子开了门,听闻是找江寻,也不敢怠慢,请入园中,江寻在睡梦中被叫醒,随即来到院中。
“朱兄!”江寻喜道。
吕后良一惊,失声道:“你们认识?”
江寻嘴上叫的亲,其实和朱由笑并不算熟悉,朱由笑为人孤僻,与江寻也是一面之缘,交流比较少,朱由笑突然造访,联想到吕后良给朱六叔勾结一事,明显就是釜底抽薪,江寻心中一寒,暗道:花兄!你当真要替换我了?
江寻的成就得来不易,本想大展拳脚,突然要罢免自己,还是有些唏嘘,江寻回道:“未知列为一早来此,所为何事?”
吕后良微微一笑,有些意味深长,他摸着浑圆的肚子说道:“江亭主!虽是有些手段,不过还是年少轻狂,为人处事,不懂得留有余地,贪心不足,蚀把米。望江楼英明,给咱们乌镇派了一位新亭主。江亭主失去亭主之位,恐怕英雄无用武之地,若是不嫌弃,念在我们老友的份上,来我家当个门子,虽比不上水阁奢华,也保你衣食无忧,江亭主意下如何?”
吕后良话里话外透着讥讽之意,江寻明白置气无用,没有理会,转向朱由笑,手一伸道:“竹书呢?”
朱由笑递上一卷古铜色竹简,竹简很细,有五个竹片制成,曲卷着一根红色麻绳缠绕,虽然简单,却极为考究,这是望江楼下达重要调令时专用方式。同比上任文书,竹书代表着望江楼的最高决策。
江寻打开一瞧,脸色陡然一变,惊愕、神秘、窃喜、悲伤百感交集。最后江寻脸色阴沉,沉默半晌。
吕后良嘴角挂着小人得志的奸笑。江寻忽然开口:“承蒙吕太爷不嫌弃,给我安排门子的活,我有心要去,可惜俗事缠身,请吕太爷一定给我留着门子的位置。”
吕后良一惊,三人面面相觑,江寻把竹筒递过,吕后良不解,伸手欲接,便要看个究竟,江寻虚晃一下,手一收。吕后良拿了个空,江寻道:“三大家族虽与望江楼交好,可望江楼的竹书也只能给内部人看,吕太爷要看,这是想入我望江楼吗?”
江寻的话如巴掌一般狠狠打在了吕后良脸上,吕后良惊道:“难道你不是来顶替他的?”
朱由笑面不改色的说道:“我什么时候说是来顶替他的?”
吕后良一僵,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江寻道:“来者是客!三位对望江楼的事如此上心,令我无比感动,我请你们吃个饭吧,水阁的饭食虽比不上三大家族奢华,却十分干净。”江寻一语双关,既警告三人,也留足了面子。
吕后良百密一疏,哪里还有脸面吃饭,当即拱了拱手转身而去。
三人来到水阁外时,忽然一个小厮追上,喊道:“我家江亭主请范畴里留下说话,请范大爷务必赏光。”
范畴里脸色一僵,望了望吕后良不知所措,吕后良脸色掠过一丝狐疑,随即低声道:“请你你就去吧,看他耍什么花样。”